这一举动自然又引来赵老头的白眼,他把自己头上的草帽拿在手上扇风,手劲大,一旁的慧姐蓉宝几个都能享受到。
蓉宝也撅着嘴把风吹回去,她眯了眯眼,在快到家的时候一鼓作气的跑进去。
嘉宝一瞧也忙撒腿跟上。
赵老头在后面喊,“慢着些,别摔着咯。”
话还没落音,蓉宝就迎面撞上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冲撞力度大,导致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她摔着碰着了一向不爱哭,自个念叨了几句“蓉宝不疼”后,才抬起头看向罪魁祸首。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人,可恶的很。
赵老四步子格外的快,他越过赵老头,把蓉宝抱到身上,“摔哪了?疼不疼啊?”
“摔屁股了,疼。”蓉宝扁嘴告状,“他跑过来撞人。”
赵老四这才用余光打量那个孩子,小孩子虽然长的快,但五官基本不变,赵老四仔细看了两眼,就认出他是赵氏的娘家侄子。
杨氏显然比他的反应更快,她抱蓉宝,用眼神示意赵老四去看看情况。
三房的门户紧闭,里面不断传出交谈咒骂声,赵五郎八风不动的坐在院里,手上拿着书,但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
赵父额上青筋暴起,他双手摁在桌上,目光怨恨愤怒,“你个不孝女,老子打死你!”
赵老三把赵氏拉到身后,大声冷笑道:“看来丈人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这么一大早就上我家逞威风,是觉得我在说夸口?赵虎在牢里住的怎么样?死没死啊?你也不用担心,我有个堂哥就在里面当差,一定会帮忙‘好好照顾’他。”
他这话专往人心窝子上桌戳,赵父赵母一个比一个疯,什么“小畜生”“小贱人”“黑心烂肝货”一句接一句。
那赵虎原本就受了三十棍,牢里折磨人的手段又多,能受的住才怪。
赵父赵母砸了一把钱进去,好不容易见到儿子,差点连人都认不出来。
两人自然是哭的肝肠寸断,一口一个我儿,她们不敢找衙门麻烦,就把一切怪到赵家头上。
自己儿子要不是去给赵老三帮忙,能来县里吗?不来县里自然也不会出事,如今自家儿子遭罪,那遭瘟的赵老三却不念丝毫亲情,在外逍遥快活。
赵母简直恨的牙痒痒,她原以为赵氏还不晓得这事,一上门便对着这不孝女儿问罪。
她口若悬河说了一大段话,什么你没良心,赵老三是个畜生害了你哥,这个不孝东西就该早点被雷劈死。
赵氏等两人责备完,才在一旁笑着说一句,“活该!”
这个两个词就跟水进了油锅一样,轰然炸响,溅的满地都是。
“你个贱女人!”赵父一下子就起身打人,赵氏看着不温不响,胆子十足大,对着爹娘掀桌子。
“我忍够了!”
“我从出生就在忍,长大了要忍,嫁人了也要忍,如今还要我忍?”她把桌子上的茶杯往地上摔,“我告诉你们,不能够!”
“从小到大,你们做过多少亏心事?大姐如今连人在何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赵虎那个畜生,心安理得的用着自己亲姐姐的买命钱,他是个什么无情无义的畜生,你们的心都是铁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