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扭头看向赵露和赵圆儿,肯定道:“大姑姑,二姑姑。”
赵盼儿得意挑眉问道:“聪明吧!”
她们一年到头也才来几次,人的样貌天天都在变,别说小孩子分不清了,有时大人都不免犯糊涂。
“别想了,再聪明也不是你的。”赵喜儿心念一动,“倒是我家淮儿今年六岁,两人年龄正合适。”
赵盼儿在旁边看出了她的心思,自我打趣道:“你也别想了,我上回就跟老四提了一嘴,说我们家睿儿可以等个六七年,他这个老父亲急的差点把桌子都掀了。”
她摸着蓉宝的脑袋,朝众人笑道:“可了不得,日后要给她备上满屋子的嫁妆,嫁个独户人家,好上门撑腰!”
赵喜儿听出了言外之意,也晓得自个把事想美了,就不论杨家那边,单单就是赵老四,日后能委屈了这个闺女?不说嫁的多好,但至少不会嫁进商贾之家。
赵盼儿也就是嘴上说说这话,她自然不会傻到真的去跟赵老四提,杨章成如今年纪轻轻就是个举人,日后运道好一点高中进士,除了自个叔叔,也就是这个姑姑最亲了,能不帮两把?
更别说那赵家那么多读书人了,捕头也只是在普通人眼里威风一下,真正的大户读书人家完全不放在眼里,甚至还看不起这份“贱业”。
赵喜儿的婆家也是如此,家里颇有余钱,但商人地位低贱,子孙后辈不能科考,想改换门第比登天都难。
这也就是赵老四明明一身本事却不敢任意施为原因,在钱和权当中,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那条大鱼一放在案上就来回蹦跶,赵老四一个人都摁不住,棍子敲了好几下没能把它打晕,反而震的自己手疼,最后还是赵老大在旁边用力挥了一棍。
他力气大,那鱼硬被打的头冒金星,眼睁睁看着自个被开膛破肚。
赵大和一行人来的晚,没能亲眼看着那条大鱼,但两大盆的鱼肉也能让众人惊叹。
赵家几房的凳子都被搬了出来,吴氏和赵老头跟几个侄女喝茶寒暄,满地的节礼把进屋的路都挡住了。
赵盼儿拉着她仔细瞧了好几眼,突然开口认真道:“婶子看着又年轻了不少,我要不是去年刚拜过老寿星的福,还以为今天该办四十一大寿了。”
吴氏自然知道她在哄自己开心,但心里听的舒畅,也笑道:“这天底下数你这张嘴会说,要再多讲两句,我这一把老骨头都成了小姑娘了。”
众人好一顿笑,赵盼儿笑的最大声,俯在赵圆儿的身上,颤声道:“二婶,我这可不是张嘴乱说,我在县里有个金眼睛的美名,只要我眼底下的过了的人,甭管他是圆的是扁的,那年龄我是一猜一个准,绝对错不了。”
她拿着茶壶给众人添茶,边走边笑道:“这人竟还有越长越年轻的呢,去年过年时见二婶还有些许白发,如今一头乌发亮丽,精神翟硕,看着比县里的老夫人还有福气。”
吴氏被她夸的嘴角压不下来,连摆了好几下手,无奈笑道:“罢了罢了,以前只晓得你长的漂亮,不知道这一张嘴巴说话更漂亮。”
“二婶的眼光一向错不了,都说我漂亮了,那这句夸我就厚着脸皮受了。不过这话还差了点,我最漂亮的还是我这双眼睛,跟那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一样,什么都照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