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郎把蓉宝给赵老四剥的花生全吃了,拉着蓉宝问道:“爹和娘有没有吵过架?”
他年纪大上不少,成日也听陈文说过一些县里的风流韵事,生怕自个亲爹也好上这口了。
蓉宝从他嘴里把花生肉抢回来,恩索片刻后答道:“没吵,但打过架。”
赵六郎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谁打谁啊?”
“当然是娘打爹了,打的可凶了。”
她说的胸有成竹,上次在灶房娘就答应用打爹了,她晚上还听见棍子响了呢。
赵六郎眼前一黑,看向赵老四的目光变得格外不善,眼神都要把他的背影戳出一个洞了。
夫妻两个一向感情甚笃,平日别说打架了,便是拌嘴也不曾有过,如今他娘发这么大的火,肯定他爹在外面胡混被发现了。
许是他的怨念太过强大,赵老四径直走了过来,又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指肩膀道:“六郎,帮爹再按按。”
“哼,”赵六郎胆大包天,不止抗旨不遵,还把桌上的花生全部抄走。
他头一次这么有胆识,赵老四惊的眼睛都瞪大了,朝天上看了好几眼,才指着赵六郎怒气冲冲的背影,语塞半晌猜测道:“你六哥,脑子坏掉了?”
蓉宝怜悯的叹道:“果然,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
赵老四深以为然的点头,“看来是真皮痒了。”
赵六郎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坑了一把,他正跟在杨氏身后转,一副欲言又止的憋屈样。
杨氏停下自己手上的活,问道:“六郎,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娘都要被你吓死了。”
这背后无时无刻的有一个人跟着,尽管是大白天,也瘆人的很。
赵六郎小心翼翼问道:“娘,你把爹打了一顿?”
杨氏规整团扇的手一顿,“你听谁说的?”
“蓉宝说的,说你前两日把爹打了一顿,”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话语越来越不自信,“下手可狠了,她晚上都能听见打人声。”
这话经赵六郎嘴里说出来,他头一个自我否决,也是太过生气才丧失了理智,不然平日就算蓉宝说出花来他也不会信。
杨氏单手无力的撑在柜子上笑,蓉宝是个较真的人,非要确认她爹挨打了才肯去睡觉,赵老四便拿着棍子在屋子乱打一通,嘴里喊着“知道错了,下回再也不笑蓉宝了”。
没想到这件事被记到现在,还让赵六郎误会了,杨氏强忍着笑意把原委道出。
她笑的有多开心,赵六郎心里就有多难过,他推门而出,丝毫不见刚才的嚣张气焰,在赵老四不屑的目光中乖乖上前捏肩捶背,等手酸了才保证道:“爹,我去学骑马绝对不耽误做课业。”
忙活了这么久,终于到了要好处的时候了,蓉宝嘉宝也齐声道:“爹,我也想去看六哥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