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大比她的见识多点,皱眉道:“你没听老四说,六郎只是去报名吗?还不一定能进去呢。”
“我听说是个顶好的学堂,不如让四郎也去试试。”
赵老大的目光顿时就变了,“四郎在学堂里比的过谁,六郎都不一定进的去,五郎也没去,四郎去能干嘛?浪费银钱?”
张氏埋怨道:“不管能不能进去,顺路把四郎捎上,多副碗筷的事,能花的了几个钱。”
赵老大冷笑道:“几个钱?四郎去府城不要钱吗?那县上的镖局加个人就得几两银子,到了府城住处吃喝不要钱?你以为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嘴巴一张就能到府城。四郎去也行,你拿十两银钱出来,我叫老四把他带上。”
“家里就这么点钱?又要给四郎读书又要给大郎说亲,哪拿的出钱?”
“那四郎就专心在县里读书!”
“加一个人头就得多几两银子,这天底下哪有这么贵的东西,就算是如此。六郎在府城就不用住吗?地方小,四郎打地铺也成,吃又能花上几个钱,哪里要得了十两银?”
赵老大气极反笑,“钱不都在你手上吗?你自个带四郎去便是了,家里地里不用你操心。”
“我要不是为了你们赵家,我至于这么省钱吗?四郎日后有出息,那也是你们赵家祖上有光,我能沾什么好处?不过就是一个一个顺路的事,自个亲侄子都舍不得帮一把,还不是怕我们家四郎日后有出息,压过六郎让他面上无光?”
“啪”的一声!
张氏的脸瞬间肿起,赵大郎晴姐忙把两人拉开。
“赵兴祖,我为你们赵家做牛做马二十多年,到头来得了什么好。”张氏动了动麻木的半边脸,冷笑道:“你自个没本事,比不上你的几个弟弟,还不准四郎有出息,一辈子窝窝囊囊!”
“四郎有出息?他读书的钱都是我这个窝囊废从地里刨出来的!就算他日后本事滔天,我也不在乎。我赵兴祖还有儿女,有的是人为我赵家顶门立户!张氏,那笔钱有一大半是大郎和晴姐的!你要是敢动,我就请你张家族老来说说对错!”
……
动静闹的这么大了,别说是赵老四,就是赵老头和吴氏都听的一清二楚。
许氏就在旁边幸灾乐祸,觉得自己没有让赵二郎赵三郎去读书浪费钱是对的。
赵老四那时也怪自己没想周全,知道这会找赵老大不过是火上浇油,便与赵四郎说了此事,叫他好好准备。
没想到这小子拎着书就回了家,说不念了,要下地。
张氏气的脸都都青了,周围的赵大郎和晴姐也跟着劝。
赵四郎比任何都看的清他娘,闻言叹息道:“娘,你心里什么想法,我一清二楚,大哥和大姐的钱你要是动了,我就是把自个卖了也会还上。”
张氏两头讨不到好,一时急火攻心,撅了过去。
赵老大和她夫妻多年,两人互说几句软话,就事就翻了过去,但张氏心里不痛快,平日见到四房的人就摆脸子。
杨氏也不是煮软了的汤团,自然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因此两房人看着比外人还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