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重梧跃下树来,朝青衣人躬身施礼道:“杨重梧拜见老前辈。”
虽然,从身手与声音判断,青衣人年纪不是太老,可杨重梧眼尖,留意到雷公面壳下,露出一小绺洁白如银的胡须。
青衣人见他,微咦一声,冷冷问道:“小子,你和这两人不是一路?”
杨重梧答道:“晚辈之前在河边听到,这两人要来为难一位老者,心中不忿,所以才尾随过来,没想到,老前辈不但武功高强且身怀奇术,看来倒是在下多事了。”
青衣人嘿嘿冷笑道:“如此说来,我倒是要谢谢你了。”
杨重梧听他言语甚是无礼,心中也有些怫然不悦,然不便计较,便也淡淡说道:“晚辈只是据实陈述,不敢要前辈致谢。”
青衣人一双眸子在杨重梧脸上望了一眼,说道:“你心中在怪我不识好人心了?好心又怎样,四十年来,凡是进到这里的外人,都是有死无生,前日这泼皮来时,正是我爱妻忌日,我大发善心,让他离去,可他居心不良,今日自来寻死。小子,你动手吧。”
杨重梧一愕,问道:“动什么手?”
青衣人眸子中蓦地精光爆闪,有如雷电,喝道:“枉你长了一副聪明面皮,为何却如此愚笨,我先前不是说了,但凡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有死无生吗?你难道想束手待毙?”
杨重梧昂然不惧,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只要进入这雷公山中就要死,人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青衣人冷冷说道:“你跟我讲道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有人长命百岁却有人出生夭折?耕牛一生劳作,最后要被人杀了吃肉?同样生而为人,为何有人毕生穷苦有人一世富贵?”
杨重梧想了一想,叹道:“人世难言,天意难测,确实有很多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青衣人冷笑道:“你左一个难言,右一个难测,偏要和我讲什么道理,规矩由人来定,道理是人讲说,我强胜于你,我的就是道理,你强过我,道理便由你说。小子,你不出招,我可要先动手了。”
杨重梧见他词锋凿凿,自己却一句也反驳不得,这青衣老者刚才目光如电,内力着实精强,心下暗暗警惕,将两手虚拟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