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看着那张平静美丽的面容，有些怔忪。
鹿夫人潜意识里觉得，鹿闻笙听到这些话，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
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那又该是什么样的表现？
像鹿呦呦一样，发脾气，暴怒地用鞭子抽人？！
不——
那也不是鹿夫人心目中的女儿。
鹿闻笙应该如那些正常的，温柔乖巧的女孩子一样，看到她担心鹿尔雅，会难过，吃醋，不高兴，但又不忍心看到鹿尔雅出事。
而作为母亲，她会温柔地安抚她，告诉她，在她心中，她跟鹿尔雅同样重要。
她们都是她的女儿，她爱护鹿尔雅，但也会好好爱护她……
这才是鹿夫人期盼中的生活。
鹿闻笙的漠然似乎隐隐让鹿夫人意识到了什么，她摇着头，脸上透出几分慌乱，“笙笙，妈妈关心尔雅，但也同样关心你……”
“之前那些事，都是妈妈不对。”
“妈妈不该忽视你，不该放任尔雅跟那些人欺辱你……”
“妈妈跟你道歉，以后，妈妈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鹿夫人说着，急急地上前去抓鹿闻笙的手。
这一次，鹿闻笙没有避开，她放任鹿夫人抓住了她的手腕，甚至还罕见地，对鹿夫人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温软乖巧，透着几分女儿家娇态的笑容，
鹿夫人看到那个笑容，心脏仿佛被人重重地触动了一下，愣在了原地。
“没关系，”耳边传来鹿闻笙轻柔的声音，“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
“鹿尔雅毕竟是您一手养大的女儿，哪里是能轻易舍弃的？”
“十八年，养条狗都会舍不得，何况是人了……”
鹿夫人听到鹿闻笙善解人意的话，眼泪当场就流了出来，“笙笙，你能理解妈妈的苦衷就好。”
“妈妈真得不是故意那样对你的……”
鹿夫人看着女孩子美丽漂亮的小脸，想到这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如果没有鹿尔雅，她原本就该生得这般温和可人……
鹿夫人心底的愧疚，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她看着鹿闻笙，哽咽地道，“都是尔雅的错！”
“等她回来，我一定压着她，让她为之前的事情，跪下来跟你道歉……”
“妈妈保证，以后再也不让鹿尔雅欺负你了……”
鹿闻笙看着鹿夫人激动愧疚的表情，唇角轻轻地弯了一下，“鹿宅发生那么大的爆炸，鹿尔雅心脏不好，再找不到，怕是要出了事。”
“您作为她的母亲，与她共同生活了十八年……”
“鹿夫人，您仔细想一想，鹿尔雅在秦城，有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