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言不悦道:“永安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在殷玉灵眼里,白祈言的一切都是好的,自带滤镜。
因此她并未注意到白祈言不耐烦的眼神,而是急着表忠心。
“陛下,自那日承蒙陛下救命之恩,臣女便再难忘怀,可陛下是天子,臣女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白祈言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好半晌才:“朕对你无意,永安郡主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为何?”殷玉灵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紧盯着他。
她的想法与那位曾经想要和亲的北戎公主是一样的。
男人对于女人的态度,应当是多多益善才是。
她又不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陛下为何不肯让她入宫?
白祈言皱着眉,“朕不喜欢你,让开。”
殷玉灵眼中已经含泪,却仍旧倔强的不肯让步。
“陛下终归是要立后纳妃的!”
“不会。”白祈言态度坚决。
殷玉灵顿时想起了段疏寒,瞪大了眼睛。
“难道您要一直跟摄政王在一起吗?都是他逼迫您的……”
白祈言耐心已经耗尽了。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这一瞬间,殷玉灵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往旁边踉跄了一步。
白祈言则是趁这个机会,与她擦肩而过。
没过多久,宫中晚宴开始了。
白祈言一身明黄龙袍,高居上座。
丝竹管弦声阵阵。
晚宴正式开始之前,应当是白祈言这个皇帝先讲话的。
段疏寒坐在不远处,手指敲了一下桌案提醒他。
白祈言也反应过来,从袖中掏出折成一团的明黄诏书,递给旁边的太监总管。
“你,宣读一下。”
太监总管一愣,显然是没想到白祈言还有这样的操作。
不仅是太监总管,就连一直跟白祈言在一起的段疏寒,都不知道他何时写了诏书。
又想到白祈言之前一直说什么一劳永逸的好办法,段疏寒的右眼皮便开始跳动。
但他还是接过诏书,在所有人面前宣读起来。
太监总管高声唱喝——
“皇帝诏曰:朕以无德,奉承大业……先有水旱疾病之灾,又有北戎犯境之祸,元元大困,流散道路,盗贼并兴……”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神情难以置信。
陛下……这是下罪己诏?
这一仗不是大胜吗?
怎么写的像是战败后即将亡国了一样?
从前白祈言无论是批阅奏折还是下圣旨,话语都十分简单潦草,甚至多半都是大白话。
这样正式的圣旨,大臣们可谓是头一次见。
白祈言先是在圣旨中痛斥了一番自己的无德无能,然后又开始夸摄政王如何贤明,如何襄助他理政……
写到后面,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咨尔镇北王段疏寒,乃先世袭镇北王段岷之子也,系出高闳……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钦哉!”
所有人:“!”
段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