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冲上去大力地甩了一个巴掌在她脸上,她一下被打倒在地,然后再左手拎起她的衣领,右手又朝着她脸用拳头狠揍一拳,这一拳让她的嘴喷了血。
这快狠的拳打让刘妈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太太是已经在被掐着的状态了。
他双手掐住她那白皙如玉的脖子,脖子和额头的青筋暴起,脸也红青起来,她想说话说不了,双手在瞎摆着。
刘妈去用力掰开他的手,喊叫着,“二爷,你不能再掐太太了,你这样会把她掐死的。”
但林景元是在极度愤怒之下,没有了理智,听不到别人说的话,整张脸都扭曲又狰狞,刘妈的力根本没什么作用。
桃花走过来也去掰他的手,“二爷,别再掐了,会出人命的。”
刘妈见根本掰不了,为了救太太,直接动嘴咬上了他的手,他因为这被咬的疼痛松开了手,云心倒地一下咳嗽好几下,还在干呕,呕出了血。
他看了下被咬的手,然后凶狠地把刘妈踹倒在地
刘妈被踹了没有叫疼,反而挺着身子说,“二爷,太太今天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他怒目圆睁地,怒道,“她有什么原因要把人打得躺床上,她的心是有多狠毒,真是个毒妇!”
刘妈争辩道,“因为她们都顶撞太太,还骂了太太,先用东西砸了太太,太太才一气之下打了她们,打完之后就立刻后悔了,马上就请了吴大夫过来看,太太绝不是因为狠毒无缘无故打她们的,她也没想到三姨太会伤得严重。”
“你拿我当傻子是吧,用凳子砸人还不够狠吗?那手伤成那样得是踩了多久,这叫一气之下吗?我看你也是狠毒!”骂完刘妈又扇了一巴掌。
云妮在床上头侧着看着丈夫殴打太太和刘妈,非但没有大快人心的感觉,反而觉得胆战心惊,如果自己能下床的话,一定会去劝解他。
庆知看了两眼后就没再看了,钻进了被窝里。
林景元打完还是不够解气,就又把云心拎起来,“我现在就把你弄回楚家去,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本来在厨房洗药罐药碗的雪梅听到动静,好奇地出来在门口张望着。
他抓拽着她的衣领口就往外走,云心在后面弯着半腰歪歪斜斜地被拽着走,嘴角流着一条血,又脸也青肿了,哭着求道,“二爷,我错了,你这次饶了我吧。”
可他根本不理会,依旧拽着走,眼见着要走出梅花苑门口了,云心扑通跪倒在地,“饶了我吧,二爷。”
看着她跪倒,他也照样没理,直接抓着她胳膊拖行拖着走,她哭喊道,“我的手要断了,我的手要断了。”
刘妈被踹得胸口疼,但还是捂着胸口往外追,追出来也跪在地上,拉着他的衣袖哭着哀求道,“二爷,你饶了太太这回吧,看在你们夫妻六年的情分,看在太太曾为了给你生孩子差点连命都丢了的份上饶了太太这次吧。”
听到这话他有点心软了,没再往外拖,想到了之前自己在她孕期下药的事,于是把手放开了,开始红着眼眶,痛心疾首说道,“我当初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毒妇,我让你过着锦衣玉食穿金戴银的富贵生活,从没有给你设什么规矩管辖着你,没有让你行什么孝道,你却又爱妒忌心还狠毒,连一个小妾都容不下,要做出这种打杀人的事,我到底为什么要娶了你回来,我到底为什么啊?”
云心在刘妈的怀里哭道,“我今天真的是一时冲动才动了手,我以后再也不会打她了,再也不会了。”
他指着她,“你一次又一次地趁我不在瞒着我生是非搞些无耻的事情出来,一次还比一次严重,先把屏儿卖到窑子里去,又进行宅内改革换一批丫鬟,后面又背着我偷偷把你的妹妹纳进来给我当妾,今天就更是厉害的不得了,又把丫鬟卖到窑子里去,我这里是给窑子拉皮条的吗?还直接把云妮打得在床下不来,你下次还要干嘛,不会是要趁我不在把我杀了吧。”
“我只是把那个丫鬟赶出家门,没有卖到窑子里去,你可以去问林管家。”
她泪水满面,下巴滴着泪血水,饱含深情地说,“二爷,你别说出杀你的话,我对你真情一片,情意深重啊。”
再离开怀抱举着手掌,郑重地说,“我发誓,因为这份夫妻之情,我可以为了你去死。”
他嘶吼道,“那你怎么就容不下我喜欢的妾呢?怎么就不能呢?”
她跪了过去,拉着他裤腿望着说,“我没有容不下她,是今天三房的人仗着你喜欢三姨太,一个个都不尊重我,顶撞我,我气急了才把那个丫鬟赶了出去,动手打了她,一时下手过重了,但我马上就感到后悔,我以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向她动手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二爷。”
他下眼看着她冷静冷漠地说,“你这番话我不信,她那么柔软的性子我不信她会顶撞你,是你容不下她。”
“我不是啊。”
“也许你一直都没变,不想我有妾,既然如此,今晚我就给你休书一封,你拿着它回楚家,然后再重新嫁一个依你所想不会纳妾的男人,我不适合做你的丈夫。”
他掰开她的手,转身离开梅花苑,准备去书房去写休书。
他走的很快,远远地把云心和刘妈甩在身后。
根本听不见刘妈边走边跟太太说,“若是待会实在求不过,就假装晕过去,先把今晚过了再说。”
他推开书房房门,进入里内,坐在长书桌前,拿起笔快速写道:
休书–我妻楚氏云心,成亲六年有半,未生一子,是为无所出,殴打妾室,是为善妒,因此特立休书一封,夫妻已断,一别两宽。林景元
待她们进来时,他刚写完落了笔。
此刻他脸上的怒气已经没有了,见到她冷淡地说,“我已经写好了,你拿着休书回你家吧。”
她目光呆滞,神情悲凉,缓缓走到他面前跪下来,哽咽着说,“二爷,你当真不能原谅我这一回吗?我们夫妻一场,我为你出嫁妆建厂,为你管理宅院,操持家务,为了能给你生下孩子过了一趟鬼门关,你就真的这么狠心无情吗?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等你拿着休书回去以后,我会把你的嫁妆钱加上利息一共一万五送到楚家。”
她哭拗道,“二爷能这么爽快地拿一万五出来,想必药厂比我想象的赚的还要多吧,如今你赚了大钱,有了宠爱的妾,就要把我这个不能再有身孕的糟糠之妻休掉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一点点,我被休弃今后还有什么脸面,我对你情意深重,却不能同你一起生活,我怕是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他听完有一些触动,但还是说,“别说的这么严重,你是楚家的二小姐,即使被休,回去之后还是可以生活的很好。”
“我不想过没有你的日子,二爷,原谅我这一回吧,何况你以前答应我不会休我的。”
他情绪有些激动地,“我不想的,是你逼我的,如果这次我纵容你,放过你,我都不敢想象你还会干出什么来。”
“我不会再干出什么来了,不会再为难妾室了,以后你想宠爱谁就宠爱谁,甚至再纳几个妾回来都可以,我都不会有任何话,有任何不满,你想怎样就怎样,原谅我这次吧。”
他想了下,“不行,我不想再留你在这儿。”说完就站起身,再说,“你不愿接休书,那我就把休书直接交给你爹,让他把你接回去。”
她一下也站起来,差点没站稳,让刘妈拉住了,一脸惊愕的不可置信的样子,“你真的就要为了那个女人休我?”
他坚定地,“是!”
她突然失声笑出来,“二爷你这么喜欢她,可她对你却是一点情意都没有的,她的女儿膝盖咳破点皮流点血,就把你买的金钗抵了要三十五块钱的金疮药,还要去卖掉你送的珍珠首饰去救她的丫鬟,看到没,你的心意比不上她的丫鬟,你却要为她休掉全心全意对你的妻子,你不觉得你就像个丑角吗?”
他疑问地,“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瓶药还在我那里了,她女儿就是用它砸的我。”
“你对云妮又打又骂,估计庆知是看不下去了才会用东西砸你,卖首饰救丫鬟在我看来不算什么大的过错,但你干的事简直让我不想再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