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很淡定:“不想,我是不会离开秦家。”
他深知这家伙对先生的忠诚,义正言辞的道,“也不会离开先生的。”
可他说完,却没看到施斓眼里闪过的挣扎和苦涩。
男人沉默了两秒,短促的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道:“你对先生,到底不同。”
到底不同,先生位高权重,是个雅致又尊贵至极的男人,不像他们这些人,厮杀,一身匪气,又怎么能让苗秧产生什么不同的感情?
苗秧瞅他一眼:“其实斓哥在我心里也不一样的,当初咱俩虽然有点矛盾,但我一直把你对我的帮助记在心里的。”
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投在这处阳台却不那么的热烈,只是很暖和的明亮。
施斓就这样垂眸看着苗秧。
少年还是那样,青涩却又充满活力,他真的很好看,皮肤好,五官精致,以前不是不觉得,只是不愿意在外观上多有评论。
那日一起骑马,他说:你真丑。
其实不是的,那天,奔驰在草地之上,他微微侧头,看到了少年明亮的眼,翘起的睫毛,软白透粉的脸颊,挺翘的鼻,还有饱满的唇瓣,嘴角在上扬。
施斓只看着他半张侧脸,知道他在笑,望着广阔的天地,被风拂过,在笑。
他想的是:“长得还真他妈合我的心意。”
话太长了,说“你真好看”显然不是施斓的风格。
你真丑。
他这样说。
反正没关系,也是施斓在看。
施斓突然想抽根烟,他手指碾了碾。
目光深邃到苗秧有些看不懂。
太复杂,复杂到已经不是他们这种关系所了解的范围。
苗秧愣愣的瞪着眼,双眸澄澈干净,却又如此明亮有神。
施斓突然沉了脸色,看着苗秧的眼神充满了凶戾之气和厌恶,语气冷戾的警告:“记住你说过的话,如果敢背叛秦家,背叛先生,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说完,往里走,宽厚的肩用力的撞在苗秧的肩头,一时不察的苗秧直接被撞到玻璃门上去。
砰的一声,等他反应过来,施斓只留给他一个冷漠又高大的背影。
苗秧被施斓这一行为挑衅到了,揉了揉被砸到的后脑勺,“神经病。”
苗秧气得不行。
这次气得有点久,大概有十来分钟。
宗夜出来后,他就把和施斓的那点摩擦给忘了。
宗二爷朝他招手,“秧秧,我要回去了,改日我叫人来接你,去宗家玩。”
看样子和秦司砚谈得还算不错。
苗秧立马点头,“行,我听小叔你的。”
冷不防又被这小子喊了一声叔,宗夜一怔,随即抖着肩笑起来,“我现在啊,稀罕你这小子,好了,我们就先离开了,今日打扰秦先生了。”
秦司砚淡声回:“无妨。”
意思是确实打扰到了。
宗夜倒也没有什么被冒犯到的意思,秦司砚能如此和他聊到宗家的事,又何尝和苗秧没有关系?
他家秧秧啊,是个能人。
宗夜上车的时候,把手里的一个扳指摘下递给苗秧,温柔的道:“给你玩,秧秧,下次见。”
苗秧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看向秦司砚。
不知道该不该接。
毕竟他瞧秦司砚手上也有,好像有代表那个世家的意义在。
秦司砚看了眼宗夜递过来的扳指,然后点了一头,“拿着玩吧。”
苗秧眼睛亮亮的道谢,“谢谢二爷,你真好。”这玩意能卖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