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她……”
顾李氏这一嗓子吼得可谓是酣畅淋漓、通体舒畅。
仿佛将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怨气和愤怒一股脑儿地释放了出来。
一时间,堂屋内鸦雀无声,静得可怕。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到顾华年身上。
他看向坐在上首一脸怒容的母亲,和老神自在闭目养神的岳母。
最后,目光落他的发妻身上,眸中带着一抹决然和冷漠:
“郑氏,七出之罪你已有三,今日当着母亲和岳母的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郑氏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地站起身来,她身上穿着蜜蜡黄折枝牡丹圆领褙子,那上面盛开的牡丹花,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端庄富贵大气。
她面容冷静,眸光潭水一般,“夫君如此急切的下了定论,我说这是李香莲设下的苦肉计你会信吗?”
声音中听不出喜悲,平静而有力,“加害子嗣?不恭敬长辈?善妒?呵…这些罪名加诸于我身上,不过是你们顾家想摆脱我的借口罢了。”
“用十六年看清你们一家的真面目,也算是一种解脱!”
李香莲从顾华年怀中抬起头,泪眼凄凄,声音哽咽道:
“夫人您倒是解脱了,我又怎么会用腹中孩儿陷害于你?他们又有什么错,他们甚至都不来及这到这人世间,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啊…”
“夫君,接连两个孩儿,那是我们未出世的儿子呀!”搂着顾华年又呜呜的哭起来。
郑氏看着他们抱成一团露出冷笑,眼神充满了不屑鄙夷,“是你自甘下贱!明知道顾华年不日就要成亲,却还要勾着他,与他私通珠胎暗结…”
“顾华年,你也不要露出这种痛苦的模样,是你的取舍让你放弃了那个孩子,说到不仁不义,你才是当中翘楚!”
说完这番话后,郑氏整个人的气场变得锋利起来,“多说无益,明日就去官府领了和离书,日后各自安好!”
顾李氏指着她,眼睛恨不得喷出火,“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害了我的孙儿,想拿和离书,哪里有这等的美事!”
此时此刻,李文山在一旁兴奋地拍手叫好:“对啊,姑姑、妹夫,休了这个毒妇!”
“像她这种心肠狠毒之人,就该被送去官府治罪!不仅如此,她的那些嫁妆更是一分钱也别想带走!”
顾瑾初听到此,在堂屋中顾家人面上扫了一圈。
原本一直闭目养神的郑刘氏听到这话,猛地睁开双眼,手腕迅速翻动,将手中的佛珠哗啦啦地戴回到手上。
她冷冷地盯着眼前的这群人,语气中带着嘲讽说道:“哼,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演了这么一出好戏,无非就是觊觎我们郑家的钱财罢了!”
这时,顾李氏像是突然有了底气一般,挺直了腰板,站在郑刘氏面前理直气壮地反驳她:
“什么叫做觊觎郑家的银钱?明明是你女儿害得我顾家的孙子没了!”
李文山见状,立马走过来,站在姑姑顾李氏身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