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章咬了咬牙,忍着怒意冷冷道:“娘娘,事已至此,想要收手是不可能了!您还是将圣旨还给奴婢吧!”
“你做梦!”谢皇后扬起手中钢刀便要毁了那圣旨,于昶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了钢刀,殷天章则趁机将圣旨抢了过来。
“陛下和娘娘需要休息了,宝昇,封锁景福宫,不准任何人进来!”殷天章扔下一句话,转身便走了,甚至都没有向承平帝和谢皇后行礼。
“狗阉奴!你不得好死!”谢皇后大声咒骂着,无奈地看着殿门在自己眼前关闭。
“哈哈哈哈......”承平帝忽然大笑起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皇后,你这次可是失算了!”
谢皇后颓然坐在地上,脑子发懵,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失控。
殷天章拿了圣旨,喜滋滋地与正在万岁殿外等待消息的萧亶会合一处。
“如何?圣旨到手了?”萧亶焦急地问道。
“到手了!”殷天章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好啊!到时候,殷都知就是头功一件!”
“哈哈哈......”
二人正得意间,忽然万岁殿殿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了许多人影,依靠在殿前的栏杆后面,各自手举一杆奇怪的长棍对准了他们。
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只听一声“放”,那长棍个个爆出了巨响,喷出了硝烟。紧接着身边的内侍、禁军纷纷倒地,萧亶、殷天章慌忙躲藏,但依然没能幸免,双双中弹。
萧亶身着盔甲,总算有些防护,虽被打中,但并未致命,殷天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前胸正中两弹,血流如注。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胸前的血窟窿,怎么也不能接受生命即将逝去的现实,他慌忙用手中的圣旨去堵塞那血窟窿,将圣旨也染成了血色。
然而,这一切终究是徒劳的,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只觉得眼前白光闪烁,连时间都仿佛停滞了一样。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七月十五鬼门开!
万岁殿前的这场枪战并未持续多久,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战斗便结束了,在场的卫门司内侍几乎被全歼,萧亶被带伤生擒,手下禁军死伤过半——不过这只是一个都的禁军,而左御卫主力还在宫城城楼上呢。
“小宋,你留下把伤员、俘虏看管好,三弟,你带人去景福宫救驾,克远,你和勇夫去尚德门帮两位赵公子。”祁翀好整以暇地从殿内走出,简单地分配了任务,众人各自领命而去。
景福宫外,留下看守承平帝的禁军和内侍对远处传来的“鞭炮”声纳闷不已,正欲派人前去查探,就见一队厢军匆匆而来。
“什么人?为何擅闯皇......”宝昇话音未落,耳边厢便听到一声鞭炮声响,然后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三轮齐射之后,宫门前已经没有活口了,柳恽将人留在宫外,独自进入宫中。
承平帝三人早就被外面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殿门开后,见到一位少年将军大踏步走进来,不禁愣住了。
“你是谁?”承平帝强作镇定问道。
“臣静山军指挥使柳恽奉秦王令前来救驾!陛下圣躬安否?”柳恽只问承平帝,不问谢皇后,显然已经知道了谢皇后在此次事件中的角色。
“柳恽?你是德甫的儿子?”承平帝大喜过望。
“正是!”
“好好,你来的正好,你现在就去将谢宣人头取来!”承平帝咬牙切齿道。
“陛下,平叛之事自有秦王殿下主持大局,臣只负责守护陛下安全。”柳恽丝毫不理睬承平帝的旨意,直接拒绝了。
承平帝惊喜之下,此刻也无心追究他的抗旨之举,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