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得外面已经风平浪静,田文晖这时才哆哆嗦嗦地从轿子里探出头来问道:“敌人都退却了?”
“不是退了,是歼灭一千四五百,俘虏五百有余,匪首也已伏诛!”祁翀笑道,“已经安全了,殿下大可放心!”
“唉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孤就是来祭个陵而已,这怎么又是刺客又是悍匪的?贵国国都附近竟有如此悍匪,当真是不可思议啊!”田文晖一脑门子雾水。
祁翀笑笑没有回答,转头问崔铉道:“台硕,你认识这面具人吗?”
“我?”崔铉不明白祁翀为何单单问他,不解地上前摘下了那人的面具,却不由得后退两步,发出了一声惊呼。
面具下露出了一张狰狞恐怖的脸,大片的烧烫伤痕遍布左右脸颊和额头、鼻尖,整张脸上几乎没有多少完好的皮肤了。
“还知道先将自己毁容以免事败连累家人,倒还算有点小聪明,哼!”祁翀冷笑道。
“听殿下之意,似乎认识此人?”崔铉不解地问道。
“我不认识他,可你认识呀!前晚我们还提过他呢!”
“提过?”崔铉细一回忆,心中一惊,一个名字脱口而出,“王铎!”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再看地上那人,只觉得此人虽然面容尽毁,但体态特征的确与王铎无异。
这时正好陈景瀚过来回事,崔铉便将他也拉了过来,请他辨认。陈景瀚看了半天,也认可此人就是王铎。他做出这个判断,除了因为体貌相似之外,还有重要的一点依据便是兵器,王铎的惯用兵器也是方天画戟!
虽然猜出了此人的身份,但毕竟容貌尽毁,直接证据不足。而根据陈景瀚刚才对俘虏审问的结果来看,这些死士都是面具男去年偷偷招募的流民,而且每次他出现都是带着面具的,死士们根本不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至于兵器甲胄都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就更加不知道了。
“总之,这些俘虏都是小角色,知道的事情不多,并没有审出多少有用的东西。”陈景瀚总结道。
“既然都是小角色,那就没有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了。你直接将他们押解回易州充军吧,此间事了,你也该回去复命了。替我谢过表叔,对了,还有兄弟们的赏金,回头我让人直接送到营里去。”
“卑职遵命,替兄弟们谢过殿下的赏了!”陈景瀚再次躬身行礼,带着手下人押着俘虏和缴获的战利品离开驿站向北而去。
“台硕,你带着剩余的禁军到驿站外面休整集结吧,咱们稍后就启程去县衙。”
“遵命!”
打发走了崔铉后,祁翀转头面对田文晖,意味深长地微笑道:“行了,没有外人了,渝王殿下,宇文副使,咱们也该论一论咱们的事了?”
“咱们的事?”田文晖一直都是懵的,但宇文融心中却“突突”直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驿站的桌椅板凳不是烧了就是损坏了,祁翀环视了一圈也没找到坐的地方,韩炎见状找来两块条石,又拆了一块桌板横于其上,请两位殿下就坐。
“自然是这三宗刺杀案呀!”祁翀坐下道,“三场刺杀,针对我和两位唐使,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海刺杀我是因为什么,这一点我心知肚明,可另外两位刺杀渝王殿下和宇文副使又是因为什么呢?而且还那么巧就是在同时进行,难道是事先商量好的不成?这样吧,咱们也别瞎猜,还是请那两位过来一叙吧!”
祁翀话音刚落,早就等在旁边的方实便一手一个将一男一女两名刺客拎了过来扔在地上。
祁翀没理会那男子,先是对那女子道:“你到底是谁?你要刺杀的是宇文副使还是孤?”
“我乃唐国人,怎会刺杀唐国官员,我要杀的就是你!”那女子似乎是见任务已无成功的可能,便也不再隐瞒,硬气地直接承认了。
“那你怎会出现在宇文副使的房中?”祁翀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我哪知道你们谁住哪间房?走错了!”
“那你又为何要杀我?”
“我家跟你们渊国有仇,我听别人说你可能会被立为太子,那我就先杀了你,让你们渊国没有太子!”
祁翀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这倒是个有趣的理由,可你就算杀了我,大渊也会立别人做太子呀,难道你要立一个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