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让我姐回去吧!这老在家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回去跟姐夫赔个礼道个歉,说不定姐夫就肯帮忙了呢!”袁逸皱着脸道。
“对对,二叔,让大妹妹说几句软话,说不定我爹就有救了呢!”袁逢忙附和道。
“说什么软话?道什么歉?我就问问你们,这事儿迎儿她做错了吗?她哪儿错了?七出之条她犯了哪一条?啊?成亲六年,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说出去都丢人!他祁桦凭什么这样侮辱迎儿、这样侮辱我们袁家?!当初他求娶迎儿的时候我就没看上他,他花言巧语说的千好万好,结果呢?他毁了迎儿的一生!还一口一个‘姐夫’的,什么‘姐夫’?我们袁家没有这个女婿!以后不许再叫他‘姐夫’!”袁继谦越说越气,连咳了好几声。
“可是......那我爹怎么办哪?二叔,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爹流放千里吧?他那么大年纪了,谁敢保路上没个好歹儿啊!”袁逢急得都快哭了。
“早就劝过他,不该拿的黑心钱不能拿,可他就是不听,现在出事了赖谁?”袁继谦瞅了侄子一眼,眼看侄子这几日为了营救父亲都快愁白了头,也终究有些于心不忍,语气软了下来,“大不了老夫拉下这张老脸去苦苦哀求陛下、哀求杜相总行了吧?”
“咝——”半天没说话的袁逸突然有了个主意,“爹,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兴许可以利用。”
“何事啊?”
“大概四个月前吧,姐夫,哦不,越王曾经让我给他在外面买了一处宅子,小院儿不大,也就能住个五六口人。后来有一次我无意间路过那里,听见里面传出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该不会是越王在外面还有外室吧?”
“会不会就是大妹妹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和孩子?”
“不不不,肯定不是,那个女人之前是在乡下的,这个宅子在城里,而且这个孩子有人照顾、伺候,绝对不是同一个。”袁逸摇头道。
“这事儿你为何不早说?”袁继谦怒道。
“我之前也没往这上面想啊!”袁逸委屈道。
“那好,你现在立刻去将那个孩子给我带回来!”
“好嘞,我这就去!”
“二叔,我也去!”袁逢紧跟着袁逸匆匆出门而去。
那处宅子离袁府不算太远,二人带着几个家丁很快便到了,“啪啪啪”一砸门,一个中年汉子出来应门。当初袁逸找好房子以后就是带着他过来认门儿的,因此他认识袁逸。
“这不是袁公子吗?您怎么过来了?”中年汉子见到袁逸似乎有些紧张,探头看了看四下。
“老李,你这院儿里是不是养了个孩子?”袁逸说着便往里闯,“你老实说,那是不是我姐夫的孩子?”
“哎哎,袁公子,您这是要干吗?”那被称作“老李”的汉子急忙拦道。
“给我进去搜!”
“是!”家丁呼啦啦往里进,袁逢和另一名家丁则在一旁拦住了老李。
很快两个妇人和一个襁褓中的孩童便被带到了院中。
“把孩子带走!”
“不行,谁也不能动这个孩子!”其中一名妇人急了,将孩子死死护在怀里。
“还愣着干什么?上手抢啊!”袁逢见家丁不动弹顿时急了,连声催促。
几名家丁立刻上前,仗着人多势众硬是将孩子抢了过来。老李不干了,仗着庄稼人力气大,硬生生撞开了袁逢,又一把将孩子抢了回来。家丁们又回头去抢,如此这般拉扯起来,孩子的哭声惊天动地。
就在此时一群土兵冲了进来将所有人围在了当中。
原来,昨日祁翀得了项充给的地址,便让元明今日带人在此蹲守,守了大半天也没见要等的人来,却突然发现有一帮人上门抢孩子。
“元巡使,怎么办?咱管是不管?”一名土兵问道。
元明犹豫了一下。管吧,那势必会打草惊蛇,申东观就不会出现了;不管吧,这帮人再闹出人命怎么办?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要管,因为周围邻居已经有出来看热闹的了,已经闹到了这个程度,申东观肯定不敢出现了。
于是他立即带人冲进了小院,不由分说将所有人带回了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