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中垣县抓捕的队伍陆陆续续回到了县衙。有祁翀在此坐镇,程岩不敢怠慢,和鲁光庭连夜开始审讯。
祁翀懒得理会这些琐事,便借口休息闪进国图整理从少林藏经阁扫描来的秘笈,一晚上画了四五本秘笈后困得实在不行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祁翀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精神大好。
时值初夏,天气转暖,却又不至于热的冒汗,倒正是晒太阳的好日子。
祁翀来了兴致,喊道:“小寇子、小金子,叫上你们师父、师兄,还有大和尚,咱们逛街——哦,不,体察民情去!”
“好嘞!”两个少年开心地各自去叫人了。
两刻钟后,一众人等出现在了中垣县最繁华的大街上。这里跟京城的东西市自然是比不了的,就连望州都比不了,但小地方自有小地方的风情民俗,倒也有有趣之处。
祁翀一路看到什么买什么,尤其是各种小吃,他每每是只尝一两口,剩下的就都进了两个小内侍的肚子。
众人逛了半个多时辰,这一条街就基本上走到头了,见也没什么可逛的了,祁翀便选了个小吃摊坐下来吃点东西。
这小吃摊一共四张桌子,已经有一张桌子坐满了人,祁翀等人便占据了另外三张桌子。
小伙计见来了大主顾,忙上前招呼:“诸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随便,你们有什么每样都来点,反正够吃就行了。”
“得嘞,客官您稍候,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小伙计给客人倒上了水,就听见灶火后面有人喊“粽子熟了”!
此时端午刚过几天,民间仍有吃粽子的,小吃摊上也有贩卖的,不足为奇。
小伙计端了一大碗五六个粽子送到了早来的那一桌客人面前:“客官慢用!”
那一桌上是三男两女五人,为首的一老者五十多岁的年龄,看着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剩下四人则是一对中年男女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看就是一家祖孙三代。
粽子上来,那少年显然是饿极了,一直盯着看,直到祖父、父母都各取了一只后便迫不及待地也拿了一个,飞快地打开粽子叶,顾不上烫就先咬了一口,可没嚼两下又表情怪异地吐了出来,再看祖父、父母也都皱着眉头。他大叫道:“店家、店家,你们是不是把盐和糖弄混了?这粽子怎么是甜的?”
小伙计闻言疑惑地从灶火后面探出头来回道:“粽子可不就是甜的吗?难不成还是咸的?”
那少年急了,分辩道:“粽子明明就是咸的呀!怎么能是甜的呢?”
听着这两人的争辩,祁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客官,您笑什么呀?”小伙计更懵了。
“那位小哥,听你口音是打南边来的吧?东吴的?”祁翀猜测道。
“是啊,怎么了?”少年疑惑地挠了挠头。
“这南边的东吴啊,吃粽子吃咸口的,可我们大渊吃粽子是吃甜口的,习俗不同而已。你第一次知道粽子有甜口的,想必是第一次来大渊吧?来探亲还是访友?”祁翀笑着解释道。
“探亲的,我姑姑在渊国京城......”少年毫不设防脱口而出,一旁的老者却皱了皱眉,干咳了一声。少年这才想起出门前祖父千叮咛万嘱咐在外面不要多嘴,猛然停了下来。
祁翀见状,知道人家不想多言,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吃完东西回到衙门,严景淮率领的到纪陵县协助拿人的队伍也回来了。
“殿下,卑职等协助张县令共抓捕人犯三十四名,如今全部羁押在纪陵县大牢待审。”
“好,你们辛苦了,回营休整一夜,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回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