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课桌椅、教材一应俱全,午餐有专门的厨娘准备,女先生也都请好了,首批学生一百六十人按年龄分为八个班,每班二十人,各有一名负责的先生,就是你说过的那个‘班主任’,校规制度、课时安排也都定好了,我和婉月她们一起定的。我觉得万事俱备了,要不你再帮我看看有没有遗漏?”
“我看挺好了,没什么遗漏的。”给媳妇儿提意见?开玩笑!祁翀就算再不懂怎么谈恋爱,也知道女生有些话是不能当真的!
“哦,对了,一会儿我还得去趟大长公主府,她老人家毕竟是我们女学的院长,明日还得请她老人家来主持开学典礼才是。”
“那我陪你去,我正好也要去看望义父。”
“我听范先生说,我爹把宁远侯给打的很惨,”杜心悦有些忐忑地望着祁翀道,“虽然我知道是做戏,可是大长公主殿下会不会生气呀?”
“放心吧,祖母她老人家这一辈子什么没见过、什么不懂呀?怎么会生你气呢?而且她老人家最是慈祥宽厚,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带点什么去,总不好空手上门吧!”
“我们去西市给她买点小吃吧,心意到了就行。”
“那好,我们这就去吧。”
“走。对了,范先生最近在忙什么,有些日子没看见他了。”
“他也在忙活办学呀!”
“识字班?”
“嗯,地点也在敦义坊,不过门脸比较小,先生也不多,就是他跟府里另外两位先生。这几天估计也要开张了吧。”
“嗯,改天有空去看看。对了,司天监的八字已经合完了。”
“如何说的?”
“那自然是八字匹配,大吉大利了,谁敢说个‘不’字?眼下在定纳吉、纳征的日子了,应该也快了。等过了小定,咱俩的事就算是彻底定下来了。对了,你想要什么聘礼,我给你准备......”
二人边逛边聊,回到大长公主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柳明诚上午被抬进府里时已经疼晕过去了,趁着他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大孙姨娘和周姨娘帮他清理了臀部的创口,看着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外端,柳忱、柳恽心疼地恨不能替父亲承受这一切。
褚大夫熬了汤药,清完创口之后便给他灌了一碗,又过了一会儿柳明诚这才悠悠转醒了过来。
“怎么这么多人啊,都在这儿围着干吗?去去去,都该干嘛干嘛去!忱儿、恽儿,你俩也不要在这儿待着,该读书读书、该练兵练兵去!”柳明诚醒来后看见眼前乌压压的一屋子人便发了火,直接将姨娘和孩子们都赶了出去。
赵夫人明白他的心思,便也劝众人先回去了,因此祁清瑜来到柳明诚房间里时,只有赵夫人独自坐在床边垂泪,小丫鬟在一旁端茶倒水。
祁清瑜进来前,柳明诚原本还在床上呻吟,伤处刚刚上了金创药还不能穿裤子,只能裸露在外面,见母亲进来慌忙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了腰腿。
祁清瑜早看见了他这个动作,便道:“用不着遮遮掩掩,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见过,还用得着避讳我?”说着便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皮肉伤,死不了。”
“母亲,您可真是我亲娘啊!”柳明诚苦笑道,“儿子受了这么大罪,您也不说安慰我两句。”
“你这点伤算什么?不伤筋不动骨的。你父亲当年哪次受的伤不比你这个重?我也没听他哼一声啊!”
柳明诚刚准备哼唧两声,直接被母亲这句话给噎的硬生生咽了回去,成了嗓子眼儿里的一声闷哼,脸反而憋得通红。
看到儿子的窘相,祁清瑜也终归是于心不忍,安慰了几句便要走。
“母亲,”柳明诚叫住了她道,“此事不怪兄长,他也很无奈,请母亲切莫再责怪兄长了!”
“你们哥儿俩搞得什么把戏真当我看不出来吗?不过是配合你俩演戏罢了!”祁清瑜白了儿子一眼。
“母亲看出来了?您怎么看出来的?”柳明诚诧异道。
“你打不过老大,他让着你了!”
柳明诚被母亲二次打击,顿时大窘,今日还真是诸事不顺啊!
祁清瑜跟儿子说完话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回来没多久,祁翀和杜心悦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