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江湖儿女刀里来剑里去,技不如人,命丧他人之手也是常有的事情,可先夫之死不明不白,我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按说先夫常年押镖怎么可能走错路呢?而且逃回来那徒弟也保证,那天的路肯定没有走错,那里原本就是没有军寨的,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一座军寨。而且,既是官兵为何又行杀人越货之举?此事不查清,我心中难安,只是......”慕青又低头看了看趴在腿上的小女儿,“儿女尚幼,我又不能抛下他们不管,此事倒叫人为难。”
“骆掌柜之事不是三天两日便能弄明白的,慕娘子不必心急,还是先将一双儿女照顾好,如此方不负骆掌柜在天之灵。”韩炎好言相劝道。
“韩管事所言极是。”慕青看了看韩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慕娘子有事但讲无妨。”
慕青赧然一笑道:“我们母子三人在府上打扰数日了,蒙府上送衣送药,又好吃好喝地供着,我们实在不好意思再吃白食了,可身上又别无余财,便想着问问,有没有什么事是我们能帮着做的。我粗通些武功,也有点力气,两个孩子也都勤快,您要是有什么活儿大可吩咐我们去做,也算是报答于万一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韩炎微笑道:“慕娘子有此心可见是厚道之人,不过此事我要秉明了大公子方能答复你。目前,你大可宽心住着,府中老太太最是慈悲,常常做些怜贫济困之举,你这事不算什么的。天色已晚,我先告辞了,你们早点休息。”
慕青将韩炎送出门外,韩炎刚出药局,正好看到白郾回来了。
“白大夫,给丁先生看完病了?”
“是,确如大公子所料,丁先生有些肝失疏泄、气机郁滞,以致情志不畅、抑郁不乐,我开些药给他调理调理,应该会好很多。另外他脸上的刺字如何去除,我一时也说不好,还要查些医书,想想办法。”白郾一一回禀。
“好,辛苦了。”
白郾忙道“不辛苦”,便回药局煎药去了。
韩炎回到紫竹院时,柳翀正在看周掌柜的信,周掌柜除了禀报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之外,主要说了一下淮州榷易使丁造,说是“平原商号”跟东吴的生意初时确实被他盯得很紧,但好在商号遵循柳翀的指示,完全照规矩来,绝不做任何犯禁之事,总算没给人家留下任何把柄。后来那丁造见抓不到什么把柄,也就不再盯的那么紧了。
柳翀还是有些不放心,提笔简单给周掌柜回了一封短信,嘱咐他仍然要万事小心,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