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给朕带来了这个。”承平帝说着从袖中掏出《流民图》放在了桌上。
林妃展开看了看,不禁“啊”了一声,卷轴掉落在了桌上。
“怎么了?”承平帝皱眉问道。
“陛下恕罪,臣妾是看到了这个,吓了一跳。”林妃指了指画面的一角。那里有一口大锅,子手捧一双小孩的虎头鞋在痛哭流涕。这场景何意,不言而喻!
林妃忍不住扑簌簌流下了眼泪。这做了母亲的女人最是看不得别的孩子受苦受罪,因为总是会忍不住会往自己孩子身上联想,想着如果这受苦受罪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又当如何?想到这里,林妃的心里又揪了几分。
承平帝定睛注视了片刻,看清了画中所画景象,叹了口气:“你父亲这画画的着实逼真,朕看了也是心里堵得慌。”
“我父亲?”林妃此时已收起了眼泪,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我父亲的画风,不是出自他的手笔。”
承平帝愣了一下:“你能肯定?”
“臣妾自幼也曾随父亲学过画画,难道还能连父亲的笔法都认不出来吗?而且,家父沉浸此道数十年,笔法老道,可观此画,技法虽不错,但笔触尚有些嫩,想来这作画之人年纪并不太大。”
“哦,原来如此。”林仲儒是当世有名的画家,林妃家学渊源,于书画鉴赏一道也颇有心得,对于她的论断承平帝是信服的,他若有所思,但也没再说什么。
翌日朝会,承平帝将流民图展示给满朝文武,观者无不唏嘘落泪。
左相杜延年率众臣向承平帝请罪,自承失职之过。承平帝下诏开放常平仓赈灾,并令免除京东路、榆东路各受灾州县一年的赋税。
朝会过后,承平帝在御书房单独召见了杜延年。
“杜相,常平仓到底还剩多少存粮了?”
“回陛下,所剩无几。”
“你具体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