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唐杰早醒了,但是不敢睁眼,只能继续装昏迷,但是他听到柳翀对他控制红娘子的方法的分析后,心里便不由得紧张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这一切怎么可能瞒得过韩炎的耳朵呢,是以韩炎知道他已经醒了。
唐杰见被识破,不敢再装了,立即爬起来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了。
“你就是煽动民乱的匪首唐杰?”柳明诚冷冷问道。
“小人唐杰,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求别驾相公饶命!”唐杰连连磕头。
“父亲,既然抓住了匪首,便该报给安抚使司,向经略相公请功。这唐杰我看也不必费心审了,直接押送郢州吧!”柳翀故意道。
柳明诚极默契地点了点头:“有道理,我这便写牒文上报给郦相公,你来研墨。”
“是!”柳翀说着便作势要准备文房四宝。
这一举动却将唐杰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大呼:“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啊!”
柳明诚大声斥道:“放肆!本官如何处置犯人难道还要听犯人的意见吗?”
“不......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唐杰有苦难言,犹豫再三,终于一咬牙说出了实情:“小人跟您说实话吧,小人就是受郦相公指使才带着流民攻打宁州、望州的!”
此言一出,柳翀便知有门儿,于是自觉的在旁边充当起了书吏,开始记录口供。
“满口胡言!郦相公受圣命经略一路之地,岂会指使人攻打治下的州县?荒唐至极!”柳明诚愠怒道。
“是真的、真的!”唐杰急了,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其实蛊惑流民暴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死柳别驾您!郦相公说他跟您有旧怨,所以想趁机报仇。在流民攻到宁州的时候,他便让小人趁机煽动流民攻打宁州,然后再来攻打望州,进城之后便杀您全家泄愤。小人原也不敢这样做,毕竟杀官如同造反,可他说只要占据望州后再接受他的招安,不但前罪可免,还能得个官做。而且他还说望州的驻军不多,我们肯定能打下来。”
“越发的胡说了!郦相公乃二品大员,岂会跟你一个小小的山匪有勾连?你又凭什么得到郦相公的信任将此等大事交托于你?!”柳明诚怒意更盛了。
“小人不是胡说!”唐杰连忙解释,“小人原是交州州衙捕头,正是在郦相公手下当差!那郦仲孚明里是四品刺史、一州的父母官,其实早在做县令的时候起,就开始暗中勾结山匪、海寇,给他们传递消息、纵容他们劫掠,这帮人得手后再将一半的财物送给郦仲孚,而小人就是负责在他和山匪、海寇之间做联络的,所以一向最得他信任!”
“你所言可有凭证?”
“这种事怎会留下凭证?”唐杰满腹苦涩。
“既无凭证,叫本官如何信你?难道便凭你三言两语便要本官去质疑自己的上官吗?你这分明是挑拨离间之计!本官不想再听你胡言了,来人!将他带下去,明日便押送郢州!”
“别......别......我......我有人证!”
“何人为你作证?”
“仙过岛的海寇肖望!他原是山匪,郦仲孚抓住他后又放了他,相公只要抓住他一问便知了。还有沛山上也有一股山匪,为首的叫陈长发,也是郦仲孚的人!”
“他们又不在本官治下,你让本官如何去抓他们?这算什么人证?你这分明是在戏耍本官!”柳明诚又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