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珍有些尴尬，但一大早没吃饭就来了，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计了，也顾不得那许多，拿起筷子开吃。
一旁的王旭拿筷子扒拉着碗，脸上不掩嫌弃。
见无人注意他，就拿筷子敲碗，敲得邦邦响。
凌雪皱了皱眉，“不能敲碗，爹爹说了，敲碗吵着别人是不礼貌的。”
王旭小白眼一翻，嘀咕道：“要你管！”
“王旭！”王秀珍忽然大喝一声，板着脸拿筷子用力敲了好几下王旭的手。
王旭“啪”地摔下筷子，怒吼道：“我不姓王，我姓钱！娘，我要回家！”
王秀珍大老远来寻女，本就忐忑，儿子又如此无礼，她的坚强当着凌家人的面崩溃了。
紧紧捏着筷子，泪眼模糊，哽咽好半晌都没说上话。
凌景兄妹几人，个个睁着大眼睛看着她，一个比一个好奇。
“娘跟你说了几遍，你为何不听？你爹死了，我们被大夫人赶出来，无处可去，你还回什么家？从你爹死的那天起，你就姓王，不姓钱了。”
“为何你不是大夫人？为何你要给人做妾？为何要我跟你一起被赶出来？”
王旭红着眼睛，恶狠狠瞪着王秀珍，仿佛这个娘欠了他几百万银子似的。
王秀珍原本蓄在眼眶的泪，随着儿子的质问，一下子喷涌而出。
“翠花，姑爷，对不住，让你们看笑话了。半月前，旭儿他爹走了，我们就被钱家赶了出来。”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王旭就捏着拳头往她手臂上砸，“他们赶的是你，我是被你连累的！”
“……”
拂云淡淡地看着对面这个混小子，很明显，他一点也不愿意离开钱家，大抵是小少爷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不知社会的险恶。
王秀珍似乎也觉得对不起儿子，就这么任由他打。
拂云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三小只急匆匆收回目光，大口大口扒着碗里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