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有了上次纳鞋垫的离谱事儿珠玉在前,许是习惯成自然,这次皇帝反而冷静许多,没有一下子失去理智。
禧常在攥着帕子的指节因为用力而狰狞发白,大着胆子问道:“皇上觉得宫嫔和侍卫交好到何等程度,才不算是在情理之中?”
“御花园中折梅相送算么?”
“暮色四合之时,侍卫和宫嫔大摇大摆地在雨花阁之外,肩并着肩,手挨着手地走路呢?”
“夜里只有两个人一起,坐在宝华殿外的台阶上看星星,谈心事儿呢?”
“凌云彻出入延禧宫,与娴嫔面对面相坐,房中只有他人两个人一起说话呢?”
“皇上,这还是有人瞧见的,瞧不见的地方呢?这样的事情岂不是多了去了?”
皇帝的脸色随着禧常在的话一点一点地阴了下去,额上青筋突突地跳起,一下,一下,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
等到听到凌云彻出入延禧宫时,皇帝更是整张脸涨得赤红,呼吸亦是粗重起来。
晋嫔拿帕子捂了脸,故作讶异地撇嘴道:“凌云彻私闯内宫都敢做,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宫中竟然有这样罔顾人伦规矩之事,当真是闻所未闻。”
皇帝森然道:“你说这是有人瞧见的,证人为谁?所在何处?”
在皇上噬人的目光下,禧常在瑟瑟地缩了缩脖子:“皇上,延禧宫的宫人俱能作证,嫔妾是从宫女荿枝处知晓的。”
“她还说了,娴嫔心里眼里,时时刻刻惦记的都是凌云彻呢。只要一见凌云彻,笑得比春花还灿烂。反而是惢心,从不见她来往延禧宫。”
皇帝的目光如刀,从禧常在的身上缓缓刮过,又落到了晋嫔脸上,看得她心如擂鼓,渐渐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