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枯井一般的眼里似是燃起了一点亮光,伸手紧紧地抓住嬿婉的一只胳膊,急切道:“当真可以吗?皇上会乐意吗?”
她的眼神又渐渐黯淡了一些,失落道:“从前还没有出过抚蒙,但可以留在京城的公主。”
嬿婉轻声道:“若是没有旧例可遵循,就叫和敬破例做头一个。如果不与皇上自己的利益相冲,皇上是很疼和敬的。”
皇后直勾勾的盯着头顶绣着百子千孙、瓜瓞绵绵的帐子,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可和敬嫁去蒙古,真正掌权来治理蒙古,对皇上来说会更有利,不是吗?”
嬿婉思索片刻道:“皇家规矩繁琐,公主出嫁的时间总也到了明年。总会有法子留下公主的,娘娘不试试又如何知道不能?”
不只是为了和敬,也是为了璟妘,更是为了往后许许多多个公主。
她无力废除满蒙联姻的制度,便只能帮一个,算一个。开了抚蒙公主留京的先河,后来人总是会更容易一些。
皇后揩了一把泪,对视上嬿婉的眼睛,认真道:“能有这个机会自是最好。可若是不能,他日永琰——”
她含糊了过去:“也请你提醒他,他还有一个姐姐,求他多多看顾,不要让和敬不得归京,埋骨他乡。”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之深远。
嬿婉也晓得皇后的一片苦心,轻轻点头应下。
皇后说了这许多话,已经有些气喘。嬿婉出门后又叫来太医给皇后诊治,心中不禁染上几分沉重。
二阿哥与和敬公主俱是凑了上来,神色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