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拿来一把修剪花叶的剪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左不过就是对付皇后和本宫。她如今的指望就只有两个阿哥,那想来还是对付本宫的机率大些。”
“金玉妍当真如蚊蚋一般,你与她计较吧,她总能溜缝飞开。若是你放着不管,她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钻出来,来让你出出血。”
她握着剪刀在腊梅枝条上比划着,语气疏冷:“宫里对付蚊蚋的方法虽多,可在本宫看来,是佩戴避暑香珠或是熏香以驱之也好,还是挂上纱帐避之也罢,都不如一巴掌拍死来得好,这才是永绝后患。”
一剪子干脆利落地绞下去,多余的花枝应声落地。
嬿婉摆弄着花枝左右观赏,颇为满意:“无论金玉妍再想耍出什么花招来,这一次本宫都要一劳永逸。”
说着她似乎想起什么,笑道:“听闻李朝王爷与王妃性格不睦,你可知晓他们现在关系可有改善?”
上辈子李朝的新王爷杀妻,被送入京城治罪,金玉妍不顾自己怀胎八月跪在养心殿外求情,最终导致了九阿哥生而夭折。
而金玉妍甚至为了李朝王爷,做出了穿着寝衣从后宫追到前朝去,这样滑天下之大稽之事。
皇帝不晓得是顾念皇嗣颜面,还是真信了金玉妍思念母国的鬼话,只贬位就将她轻松放过去了——
兴许是皇帝认为李朝王爷面容粗陋,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人能叫自己的妃嫔芳心暗许,叫自己绿云罩顶吧。
嬿婉从那时起就知道,两人关系匪浅。这将来也未必不是一个可加以利用的把柄。
进忠回道:“李朝王爷与王妃如今依旧不睦,说是‘相敬如冰’也不为过。”
自从出了上次李朝对大清皇嗣心怀不轨之事,朝廷对李朝的监视就也更为严密了。这样的内庭私事也了解得分明。
进忠想了想,还是提醒道:“令主儿,晋贵人腹中的可是富察家的血脉。奴才知道您信重皇后,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永琰再好,也与皇后没有半分的血脉关系。
而明知晋贵人和她腹中孩儿,极有可能是嘉贵人给嬿婉埋好的坑,他们也自然不能往里面跳。可真坐视这孩子生下来,对永琰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嬿婉倒是气定神闲:“莫说男女如今还未知,便是个阿哥,永琰也大了这个孩子十岁。等这个阿哥去尚书房开始启蒙之时,永琰已经能在前朝帮皇上做事了。”
“何况如今最着急的又岂是本宫?晋贵人对娴嫔存了利用之心,从前有多伏小做低。得势后只怕会更加趾高气扬地羞辱回去。那海兰又如何能容她?”
“嘉贵人要用这孩子做文章,却肯定也不愿意这孩子生下来与四阿哥、八阿哥相争。本宫又何必着急?”
“至于皇后处,她自己会有决断。本宫只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嬿婉觉得皇后不会选择晋贵人,可皇后若是走错了路,她自然也不会没有对付的法子。
此事暂且议定,嬿婉就又问道:“那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太后要求舒妃在皇上面前为长公主说话,舒妃不肯,太后就克扣了舒妃的份例以作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