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心思一转,这就明白了嬿婉的话:“您是忧心太后。”
太后实在是一个几经风雨的老江湖,还有天然的地位优势,称得上是后宫最难对付之人。
有太后盯着,嬿婉要想不露形迹地因势利导宫妃对皇帝动手,还真有些难度。何况太后手段莫测,保不准儿什么时候太后就查到她身上来了,令人不得不防。
可若是化敌为友,投靠太后,那就等于站在了皇帝的对立面,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太后么——”
进忠思考的时候习惯蹙眉,眉头略低总会压着一点儿眼睛,眉眼之间就酝酿出一份儿山雨来风满楼的气势来。
仿佛下一秒嘴角就会勾起一抹带着点儿坏水的笑,眼睛里放出精光,吐露出智计百出的点子来。
嬿婉最爱看他的这副神色,沉着,冷静,又可靠。
上辈子就喜欢。他是她无边苦海里唯一确定能握住的稻草,他有主意了,她就有救了。
现在局势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再无性命之忧,可对这个的喜好却是不曾改变过。
进忠坐在脚踏上,落定了主意,便是抬头仰视着嬿婉道:“令主儿,包太医给太后请过脉,太后的身子经了一回疥疮,已经不如从前了。”
包太医是进忠举荐到嬿婉跟前儿的人,自嬿婉给他机会救了二阿哥,他就入了皇帝的眼,如今已经是皇帝身边最重用的太医了。
连请平安脉,按着皇帝的意思,他现在也只往养心殿和慈宁宫去了,旁人轻易是请不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