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嫔如今还在休养,见皇帝神色不似刚来时候都阴郁,才敢开口,笑道:“皇上是慈父,二阿哥之事,臣妾知道皇上如今心里总是心里难受的。但皇上是大清天子,还有许多事儿要处理,总是格外辛苦些。”
“可惜臣妾如今是这个样子,四阿哥和八阿哥又实在是年幼。若是他们年纪稍长几岁,如大阿哥一般,也就能为皇上分忧了。”
有永琏这个先例在,皇帝只道:“朕也不盼着他们能为朕分忧,只要个个健康皆是,不给朕添忧就好。”
嘉嫔笑笑:“皇上的阿哥,自然是随皇上,各个都健康得跟小牛犊一样。”
她似是突然想起来二阿哥一般,拿帕子掩着嘴叹息道:“二阿哥啊,是皇后娘娘望子成龙的心太盛了些。宫中除了皇后娘娘,再无一个人对阿哥们的学业如此上心的。”
皇帝抬眼瞥了她一眼:“你倒是对皇后颇多微词。”
金玉妍本是靠在软枕上,听到皇帝的语气不善,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连忙在床上就跪着请罪道:“臣妾不敢,臣妾也是听信了宫里的流言,不是有心的冒犯皇后娘娘的。”
她心中惴惴,不是说皇帝很是不满意皇后,甚至拂袖而去么,怎么又会是如此态度?
皇帝抱着八阿哥淡淡道:“你还知道不敢就好。”
无论他和皇后如何,都轮不到金玉妍来踩皇后一脚。
金玉妍被宫女丽心扶着,又靠回了软枕上,连忙陪笑道:“实在是臣妾一孕傻三年,见到皇上又欢喜傻了,如今头脑不是很清醒,这才说错话了。”
她也不敢再提皇后,只奉承道:“其实刚刚臣妾说的话也有错,皇上如今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阿哥们年纪还小,皇上又哪里需要阿哥们帮忙呢。”
这话还顺耳些,皇帝微微颔首。
金玉妍小心觑着皇帝的神色,故意试探着叹气道:“臣妾是真心如此想的,皇上这样的年纪,又何须这么早就开始考虑后继的问题。偏偏这宫里的流言一阵风、一阵风的刮过,永远也没个消停的时候。”
“若不是有皇上提点,臣妾都没有意识到这些风言风语的问题。”
皇帝微眯了眼睛:“怎么,你足不出户,难道还能知晓旁的消息吗?”
金玉妍话里的意思,宫中的流言不光涉及皇后教子的严苛,还提及了立储继业的问题。
一听到事涉储位,皇帝就立刻警觉了起来。
嘉嫔低眉顺眼,仿佛真是只是听了些流言,她自己与这些话毫无关系一样,开口道:“臣妾还没出月,哪有那个去打听的精力。是臣妾近来日日在床上歇着,实在是无趣的很。身边的丫头体贴臣妾,出去听些闲话来,只当做讲故事给臣妾逗闷子罢了。”
“臣妾当时只想着,宫里的流言么,也是当不得真,做不得数的,也就没有当回事儿。”
皇帝扫了她一眼:“你听说了什么?”
金玉言一个眼色,身旁的丽心就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