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大喜,嬿婉给她放了婚假,又替徐平去太医院打了招呼,好叫两人好生休息、甜蜜度日。
如今嘉贵人有孕,皇帝的态度无可无不可,照例赏了东西下去,却没给她晋位分。
皇后有几分不悦,嘉贵人利用素练拿她顶缸的事儿,她可还没忘记呢。
第二日在长春宫吃点心的时候,皇后忍不住道:“怎么偏偏是她?”
皇后的眼神落在了嬿婉身上:“六阿哥已经两岁了,你怎么还没有消息?若是太医请脉不好,不如本宫让额娘带个女医来给你瞧一瞧,可别如曦月一般,被人暗地里动了手脚。”
避子是嬿婉顾及自己身体而为的,皇后是一片好心,嬿婉也领情,只是富察家的女医她还是谢敬不敏的。富察夫人是何等性情,嬿婉早就领教过,皇后现在对她颇有几分情分,但富察家可未必。
嬿婉只笑道:“臣妾如今正在调养着,臣妾也盼着能得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就如和敬一般,花一样的公主,女儿家又格外与额娘亲厚些,臣妾瞧着真是羡慕。”
的确,她的身子已经养得正好,如今可以停了药,再有一个孩子。永琰和永璐都回到了她的身边,她不是不惦记其他孩子,盼着能母子再次团圆。
皇后嘴上矜持道:“本宫瞧着你的五阿哥和六阿哥一起长大,兄弟相互扶持的也很好。”眼角眉间却尽是得意。
和敬不仅是嫡女,还是独女,说是帝后的掌上明珠也不为过。皇帝对这个女儿的娇纵和疼惜也远超过对儿子们,当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皇后更重视永琏些,对这个女儿却也很是宝贝。
皇后又看向慧贵妃,劝慰道:“你很不必心急,现在知道了不是你不能生,而是被人害了,那等养好了身子,你自然也能得偿所愿。”
皇后为用镯子避孕贵妃一事深感亏欠,如今知道太后也动了手,哪怕没有那镯子,贵妃也不能生养,心中稍稍好过些。少了些愧意,倒是实打实的情分了。
慧贵妃如今面色红润许多,身段虽然依旧如弱柳扶风一般,但脸颊稍微丰盈些,精神头也足一些。她撇一撇嘴道:“若是没有,那也未必不是好事儿,臣妾可不想步海答应的后尘。”
皇帝趁妃嫔给自己生下皇嗣、最为虚弱的关头给她下毒,这可已经有先例了。
海兰下药是大罪,皇帝却掩耳盗铃,为了名声不肯用这个罪名处置她,转头在她产育之后让太医下黑手。慧贵妃想到此处,哪怕再瞧不上海兰,也是又心寒,又不屑。
这话一出,三人不约而同的静默了一瞬。
皇后叹气道:“皇上是皇上,孩子是孩子,你不要如此怄气。你如此疼爱永璋,有个自己的孩儿也好。若是心存担忧,那等你有孕,本宫就将你额娘延请来的女医召进宫,全程陪着你,也好叫你放心。”
慧贵妃低头道:“那臣妾只记得娘娘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