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婚期定的是后年,那时他也不过才十六岁呢,比最年轻的贝勒还小一岁。
尤其想到皇帝只想着大阿哥,对永琏却毫无表示和动静,皇后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放在火上煎熬。
慧贵妃却嘀咕道:“那您怎么不拿皇上、和亲王来比比呢?”
圣祖爷那是儿子多得很,皇子扎堆儿的来。就如先帝和同母弟恂郡王,两人只差十岁,但一个行四,一个却排到了第十四。儿子多了,自然在爵位上紧张些。
先帝膝下却很是荒芜,所以皇上与和亲王都是刚及弱冠之年都得了亲王的爵位。
如今皇帝膝下只有七个阿哥,还大多还是连上书房还没进学的稚童。给成婚的长子封一个爵位,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么?若是将来她的永璋连个郡王的爵位都得不到,她是必定要和皇帝撒娇闹事的。
永琏才十二岁,皇帝如今也正是年富力强、春秋正好的年纪,慧贵妃实在不知道皇后在着急什么,却也实在劝不住。
皇后听不进去她的话,只自顾自道:“永琏于骑射一道上的确弱一些,他这两日练习有些松懈,本宫得好好跟永琏的谙达说一说,让他下了骑射课再多练一个时辰。”
慧贵妃与嬿婉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很是不必如此。
嬿婉委婉劝道:“娘娘,如今天一日比一日热了起来,虽然圆明园比宫中凉快,可若是站在日头下站久了,也难免容易中暑。民间有句俗语,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皇后却正色道:“‘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本宫岂能看着永琏荒废人生?嬿婉,你莫要学曦月,宠溺孩子失了分寸。”
嬿婉就退而求其次地提醒道:“臣妾只是想着骑射辛苦,若是二阿哥这样勤学苦练,娘娘少不得要叮嘱太医,日日给二阿哥来把平安脉,切莫因小失大,伤了孩子的身子。”
皇后却昂首道:“永琏自从学起骑射来便鲜少生病,想来是身子骨越长越壮实了。”
这时二阿哥和三阿哥联袂而来,一同给三人请安。
白日里皇子多在在书房学习,难得能在这个时间来妃嫔处请安。慧贵妃见到永璋颇为惊喜,拉他过来又是擦汗,又是令人去拿点心,疼爱之情溢于言表,永璋也欢欢喜喜的跟慧贵妃轻声撒娇。
皇后却喜怒不辨地问道:“永琏,这个时辰正是你该练习骑射之时,既然有不足之处就更该多勤能补拙。你为何不在靶场上,却带着弟弟来了这里?”
永琏看着永璋和贵妃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他轻声道:“皇额娘,是皇阿玛来靶场看了儿子们的表现,又说今日日头太大,才放了儿子们半日假。”
皇后就追问道:“那你今日表现如何?”
永琏嗫嚅两句,没有开口。
永璋如今还是软软的童音,替哥哥讲话道“皇额娘,二哥今日可厉害了,十箭九中,跑马也跑得好,皇阿玛还让儿臣好好跟二哥学习。”
贵妃就揉揉他的小脸,心疼道:“看你晒得这样红,二阿哥厉害,我们永璋能稳稳的坐在马上也很厉害了,额娘真高兴。”
永璋小脸红扑扑的,很有些不好意思,但得到了额娘的夸奖,他眼睛亮晶晶的,又神气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