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还在对峙的三队人马都傻了眼,这...流程不对吧,还没开始谈判呢怎么就闹崩了?
“你——”
年轻人...不讲武德!
韦约这才反应过来,瞪大老眼,不敢置信的伸手遥指着,还在马上坐的稳当的李斯文,旋即扑通一声平躺在地上,明显是离死不远了。
李斯文像是看穿了韦约的心声,冷笑一声:“现在可是贞观年,谁还讲武德!”
还是韦家子弟先反应过来,即使兼并土地、对皇帝不敬...算他家的不对,但你也不能直接动手啊,这可是他家仅存的遗老!
怎么办?
一众小年轻纷纷紧握手中兵器,看向家主韦挺,只待他一声令下,便冲上去缉拿这个恶贼。
韦挺脸色几度变换,他虽然被李斯文的果决吓破了胆,但将这群山贼包围住的官府兵马还是给了他不小的勇气。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命令道:“兵分两路,一路尝试突围联系上外围的援兵,一路跟某去营救叔父!”
韦挺话音刚落,这群憋了一肚子气的青壮便嗷嗷叫着冲了上来,仿佛要将李斯文生吞活剥一般。
而李斯文也是浑然不惧,双腿狠狠一夹马腹,催马前行,同时伸手抓住插在韦约身上的长枪,轻松地将其拔起,甩掉了红缨上的血渍。
单鹰则带着剩下的家兵,死死护在李斯文身前。
只是韦家这一行人里除去妇孺老小,冲上前青壮年可不在少数。
单鹰神情凝重深深吸了口气,等再睁开眼,犹豫的眼神也变得果决。
即使再不愿为了一众小娘而与韦家结下死仇,但为了保证公子安全,他也只能无奈的挥舞手中长枪。
凡有胆接近者,无不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闷棍,躺在地上哀嚎。
而听到内圈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喊杀声,前来解救韦家的周至县县令顿时脸色大变,暗叫一声不好。
这群山贼竟然敢在韦家...他的地盘上惹事,简直不把他这个朝廷命官放在眼里。
他赶紧指挥着手下准备冲锋,却早有准备的徐建领着一众老兵挡住了去路。
县令眼皮子不停地抽动,光凭这伙骑兵手上家伙,还有令行禁止的默契,他心里就清楚这丫的就不是山贼,这特么的是上过战场的老兵!
天杀的韦家,你到底从哪惹来的这伙人!县令心中止不住的暗骂,他还想着凭这份人情拉拉韦家关系,却不想是惹到了大麻烦。
但眼看着自己这方的攻势越来越疲软,县令也明白再耽误下去别说解救韦家人了,自己也得搭进去。
于是心一狠,咬牙拔出了挂在马鞍上的横刀,准备带领亲卫加入战团,将那个发号施令的中年拿下。
他相信只要能解决那个中年,剩下几十个老兵根本就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但谁知道他刚准备喊一声‘随某冲锋’,就被身后的一声大喝吓破了胆:“狗官,拿命来!”
随着这一声石破天惊的大吼,七八个体型彪壮,笑容狰狞的大汉突然就从后方猛冲过来,像是冲入羊群的饿狼,每个眼中都透露出兴奋。
一马当先的是个独臂壮汉,一口好牙紧紧咬着缰绳,独臂将一根长槊挥舞的虎虎生威。每向前迈出一步,都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嚎叫声。
士兵四处横飞撞到同伴,场面一片混乱,根本就没有一合之敌。
我嘞个亲娘啊...县令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额头上冷汗直冒。
但也只能惊慌失措地挥舞着手中的横刀,声音颤抖地高声疾呼:
“来人,快拦住他们!”
一边疾呼,县令却不由的骑马后退,生怕带头的那位黑脸壮士一个不小心,把长槊拍在自己脸上。
这群人到底什么来路,怎么这么凶悍?
别说是以一当十了,他觉得这些家伙各个都是一骑当千的主。
虽然只是七八个人悍不畏死的冲锋,但给县令的感觉,却像是千军万马,势不可挡。
眼见这黑脸大汉拍落最后几个骑兵,拎着长槊径直的朝自己这边赶来,县令也顾不上什么韦家的人情了。
心机急转之下猛夹马腹,丢下自己带来的几百士兵...跑了!
县令是跑了,但跟着他准备喝口汤的县令散官却傻了眼,你个狗,跑就跑呗怎么不叫上某!
徐建看着一不留神就跑的没影的县令,气得要死。
但因为还要拦住这群还没搞清楚状况,依旧试图冲锋的士兵们,无奈只能看着县令溜走。
但还是忍不住的咒骂几声,天杀的狗官,一脸胆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