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元年十二月,利州都督李孝常谋以宿卫兵造反,被当今陛下发现并赐死,随后召他爹武士彟还朝,出任利州都督。
所以武元爽有缘,亲自目睹了次年年初,陛下选拔百骑的全过程,自然是认得出百骑这最大的特点。
大雄宝殿。
正与法诚和尚宾客皆欢的徐建,突然听到有人厉声哀嚎,也顾不上再与法诚和尚交谈,起身就要告退。
哪怕他能确定这道嘶声,听起来不像是自家公子的,但眼见为实,他还是耐不住心中的担忧,万一呢。
再说如果是自家公子欺负了别人,那肯定是对方的错,自家公子这么懂事,打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得赶紧过去替公子支支招。
若是惹到了背景太大的,对方还不依不饶的,就命扈从趁着天色杀人埋尸,有百骑作为掩护也怀疑不到自家身上。
“大师,我......”
徐建话刚出嘴,就得到了法诚和尚的点头示意:“施主心已经乱了,哪里还听得下老衲的废话。”
“虽然以老衲看来,小施主此行无忧,但施主若执意,便去吧。”
“那某就借大师吉言了。”徐建点点头,转身两步并成一步,迈出了殿门。
目送徐建消失在大殿门框中,给李斯文他们带路的小沙弥才凑上来,不解的询问法诚:
“师父,弟子也没听说过你会相面之术呀,怎么......”
法诚静静的看了眼自己弟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杨难你这个榆木脑袋,算是白剃度了!”
“师父不愿说便不说,何必辱骂弟子?”杨难一脸的不忿和委屈,不服气的回了句。
“师父哪里会相面,不过是察言观色罢了。”
见杨难还是一脸的迷茫,法诚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下他脑袋,解释道:“他们一伙人刚从山墙那里绕过来,我就认出了小施主的身份。”
“紫衣金鱼,俊朗少年,这两个词搭在一起还能是谁,定是外界如今声名最为显赫的蓝田侯!”
“而蓝田侯原名李斯文,未发迹前在长安却是个恶名远扬的,还被好事人称作是长安四害之一......”
“若小施主没有爵位,那身为纨绔的国公次子,自然是前途堪忧,若长兄心胸狭隘些,小施主可不就是薄福又多险么。”
“但如今他紫衣披身,年少封侯,那世袭的国公之位,自然就落在了长兄身上,兄弟俩没了争执,施主自然会前途无量,长命无忧。”
得到师父这个一点也不神奇的解释,杨难抽了抽嘴。
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要夸师父明察秋毫为好,还是夸他装神弄鬼的好。
“师父,既然你不会相面,那为何咒施主命犯桃花?”
“我那是咒么?”法诚和尚气急,狠敲弟子三下:“老衲明明说的就是事实!”
“他和武施主不过萍水一相逢,武施主便已有了春心萌动,如此招蜂引蝶的女人缘,会招来桃花劫不过是迟早的事。”
“若小施主一副少年心性,又常有美人投怀送抱,自然是无心仕途,运势不佳。”
“老衲提议为他诵经,便是想试探一番施主的心性,若是他能耐下心去听,此劫自然无须多虑。红尘扰扰,不过是过眼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