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斯文既然还是那个李斯文,为何醒来,突然就与皇家有隙,甚至还疏远了从小玩伴的高明?”
对于李世民的明知故问,李淳风与袁天罡对视一眼,四目中流露出的都是对他的鄙夷。
你放任越王李泰和蜀王李恪发展势力,明显是要他们与太子李承乾一较高下,优中择优。
他堂堂一将门子弟,如今又少年封侯,凭什么贪恋那一份从龙之功,站对了位置不过是更进一步,成为世袭国公。
但凭他年仅十三便身穿紫衣的运道,又何必着急国公之位。
等他年纪一到,再有几位当朝国公的叔父帮忙运作,只要他愿意上战场锻炼一番,几次军功下来,最起码一个正二品的开国郡公之位是跑不了的。
争气点,立一个大功,说不定从一品的开国国公之位,也能搏一搏,就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将门子弟,你让他掺一脚夺嫡之争?
只要他不是傻子,绝对离几位皇子远远地,别说太子李承乾是他的幼时玩伴,就是结拜兄弟这时候也得三思值不值得。
万一和李靖一样,李渊造反他举报,陛下你玄武门兵变他中立......
但凡换个心胸狭隘些的皇帝,他的下场都不是出将入相,位极人臣,而是大逆不道,株连亲族。
更何况陛下若不是天策上将,不是能稳压卫国公一头的马上皇帝,怕是陛下也要忌惮卫国公一二。
就这收获和风险完全不对当的生意,那个小狐狸会一脚插进来才怪,像他那样第一时间远离朝廷,偏居一方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
但话不能这么说,说了他师兄二人今天怕是要分头行动,于是李淳风干咳一声,心中斟酌半晌,开口解释道:
“曾经,哪怕是臣与师兄,也难以理解蓝田侯小小年纪,便想要隐居的心思。”
“但昨日一见,侯爷却是个心思纯正,少贪权势的,并非之前认为的,是个薄情寡欲或野心勃勃之人。”
“‘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蓝田侯大梦百年,所学异术一为医术,二为点石成金,毕生所求也不过锦衣玉食,贤妻美妾。”
李淳风说的很是坦荡,这本就是李斯文的原话,他自然不怕追究,但不成想,这话却引得李二陛下嗤鼻一笑。
“好一个‘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若是他真有爱卿说着这么随遇而安,他又何苦对青雀苦苦相逼,上蹿下跳的要置长孙冲于死地......”
“他这么一个心眼小还记仇的家伙,你说他少贪权势朕还能勉强相信,心思纯正?就他办的那点事,心思阴沉都不为过,心思纯正说出来也不怕贻笑大方?”
两道士赔笑一声,没有出声反驳李二陛下,反正你拳头大,你说的都对,我俩只管点头就完了。
见自己的理解并没有得到充分应和,李世民尴尬的哼了一声,继续问道:
“那依爱卿与道长所见所闻,李斯文这人,可否被皇室所驱使?”
“其实陛下不必担心蓝田侯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