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吟一走,轩辕琦便成了焦点。
皇帝悠悠的将目光瞟到了他的身上,将轩辕琦盯了一激灵。
轩辕琦还没做好准备,他父皇便开了口。
“说说吧,你与古玟,什么关系?”
那次竟然亲自来为他讨人情,现在私下还跟他走的极近,皇子私有令牌都借给他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
他这两个儿子,一人为一男子,将对自己心喜之人不利的人送进大牢,一方又为另位男子讨人情,想将送进去的人救出来……
倒是会玩戏儿!
……他父皇怎么这么闲,这也要盯着自己?
轩辕琦眉梢自己跳了两跳,抬手食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父皇,儿臣与他,只是简单朋友关系,您也晓得,古玟这人,神秘高深的很,且才学横溢,若是能纳贤入朝为己用,于我朝必是有益!”
“父皇……想是查过他吧?这人,应跟小皇叔一般,懂修行,预卜先知,许是极在行,所以……”
“所以,他这种人,自是不会愿为人所左右,像这种自己不能把控的人,最好不要纳入自己麾下!——操控不了的猛兽,可是会伤己!”
轩辕琦话语未说完,他父皇即接了话打断了他。
闻言,轩辕琦呆了一呆。
他以为他父皇好忽悠来着,结果……
正当他想着该如何措辞避开有关古玟的话题时,皇帝突沉深的叹了口气,委婉开了口。
“琦儿,父皇知道自己不对,你皇兄气的不错,朕本不应该这样误导你们,可是,父皇的最终目的,是不想你跟你哥一般,妄想着什么与一男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们是轩辕氏皇族子孙,是天下人的表彰,怎能自主混乱违背世道常伦?”
“琦儿,你哥,大抵是无望了,我们轩辕家,只有你了,你……可不能让我们轩辕家在此子嗣断了啊……”
最后这话,皇帝算是低了头,露了脆弱低矮来,话语亦是满满的恳求,甚至,眼眶都红润了。
老父亲无奈的心酸泪可要在眼里打转了。
见此,轩辕琦又呆了一呆,望着不免不忍。
顿了须臾,认真僵硬的点了点头。
“嗯,儿臣知道的,父皇请放心,儿臣定不会走向那路的!”
望着他父皇如此可怜模样,轩辕琦眼睛酸了酸,出言保证。
闻言,皇帝一呆,很是惊诧。
半晌,心底松了口气。
他深呼吸松了口气,眼里亦露了欣慰。
望着轩辕琦欣慰了然的点点头。
“不会便好,不会便好!”
他自喃着,满身疲倦的向后靠了椅子里,一边捏了捏自己鼻翼,一面朝轩辕琦挥了挥手,话语无力。
“下去吧,朕予你这份人情,放古岑归家吧。”
他既然想卖古玟的人情,那便如了他意吧,只要他不与他近一步牵扯,不与他有其他思想便好。
轩辕琦木木的愣了片刻,即回神点头低头,朝他父皇拱手。
“是,谢父皇!”
规矩认真的应了声,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离开了。
皇帝本是想将轩辕琦的事问个究竟,顺带把荣王的事,及即近的冬猎事宜商量,结果触了时吟逆鳞,无望而散了。
——
刑部大牢门口,古瑟站在端口,微仰头痴痴的盯着‘刑部地牢’几字发愣。
他没想时吟直接将人送进了刑部大牢,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思。
于君将车辇拴了旁边的拴柱上,扭头便看到他家公子正温柔的望着古瑟痴愣望着大牢牌匾的模样。
也不知道,他一则牌匾有什么好看的。
“走吧。”
古玟盯了须臾,低道了句,便领头跨上了长阶,朝有侍卫守卫的大牢门口走去。
古瑟望了眼,跟了上去,才走上去,便看到门口的侍卫落下武器将他们拦了下来。
“什么人,刑部大牢不得肆意擅闯!”
古瑟刚才还在担忧这事,果然就来了。
他们这种,没有关系打理应是进不去吧。
古瑟忧绪间,古玟即抬起手伸向了守卫,手下宽袖飘逸优美,同着还有一金黄的穗子飘曳于风中。
古瑟目光缓移向上,古玟手里捏了一令牌。
“我们是来看望古岑的,请通个方便。”
古玟示了令牌于守卫面前,守卫一看到令牌,身子一僵,倏地放下武器跪伏了地上。
“小的有眼无珠,大人海涵,您请!”
闻言,古瑟讶异的瞄了眼守卫十八弯的态度大转变,禁不住视线落了古玟手上的令牌。
虽识得,但他没吭声。
那令牌,时吟也有,是皇子专属令牌。
但他不知道古玟哪里来的。
古玟面对守卫态度的大转变,神色无澜,放下持令牌的手,视线只管落了古瑟面上。
“走吧。”
温和的唤了句。
守卫即起身带了路。
“嗯。”
古瑟轻应了声,跟了他的步伐。
下了地牢。
“哥这令牌,三皇子的?”
犹豫后,古瑟还是忍不住低问了句。
“嗯。”
古玟没有应声看古瑟,只管跟着守卫走,随口应了声,于此似乎不想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