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都未痊愈,还这么激动。
替古瑟把过脉的时吟垂眸望着自己怀里的古瑟,亦是头疼。
“去让人准备些汤婆子。”
时吟吩咐身边的听雨便抱着人径直入了府。
“是!”听雨拱手低头回应。
在时吟放下人于床榻替其脱了外衣时,听雨已经带人端了好几个汤婆子过来。
时吟便将那些缓和的汤婆子都搁了古瑟被子里,替其辇好被子才直起身,视线落在古瑟的面上。
“守在这里,别让她来打扰!”
吩咐边上的听雨。
虽然时吟没有说名字,但听雨知道他家公子说的是李清云。
“是!”
听雨恭敬拱手回应。
时吟瞟了眼听雨,抬头望了眼窗外断续飘雪的天空,视线落在古瑟的面上,迟疑的望了许,转身就往外走。
“搬个火盆过来,把这屋里的温度升起来,小瑟他怕冷!——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公子!……公子,真,不用我去吗?”
听雨跟着回应,即停步在门口,犹豫着问了句。
时吟顿下脚步,片刻才扭头望向凝重的听雨。
“你在这照顾好小瑟就可以了。”
时吟平静的说了句,便独自一人离开了。
窸窸窣窣的雪轻飘飘的曳下来,天空灰沉沉的一片,属于雪天独有的静谧仿营造着一场神秘的世界。
地上积雪慢慢显白,一层层的叠垒。
于这悠悠扬扬的飘雪里,萧风倒显得没那么萧瑟凄凉,而是飒逸了许多。
与飞雪宛如优雅高贵的贵公子。
夜慢慢笼下来,却因为积雪亦不是那么黑暗。
夜幕完全笼下后,积雪已经于大地厚厚的积了一层。
大雪纷飞,断断续续,夜深寂静,万家灯火沉熄。
……这时吟,自己一醒就未曾见,晚了也不曾来夜宿,到底去哪了呢?
突然的变更,古瑟有些不习惯,坐靠床上抱着个汤婆子疑虑,心里总是莫名不平静。
“砰,哐当……!”
古瑟思绪未落,屋中突然一巨响,某东西被撞到其上,东西又掉落一地的声音。
古瑟被吓得手抖了下,瞳孔聚张,闻声回头。
只瞟屋中光影一闪后,出现的时吟撞倒了门口的花盆架,捂唇吐了一大口血,架子上的花盆被撞落摔了粉碎。
时吟跟着架子一同倒了地上。
倒地上的身下,一团血慢慢的流染开来。
“时吟!”
古瑟蓦地瞳孔放大,惊恐的大唤了声,一僵后,扔了手上的汤婆子赤足奔了过去。
“对不起……!”
古瑟刚跪坐地上将他捞抱到怀里,意识模糊的时吟睁眼望了眼古瑟,就低低的道了句,然后昏迷了过去。
古瑟:“?”
突然间,对不起什么?
古瑟微懵,在自己摸到一手湿润时,他身子僵怔,缓缓的抬起手来看,一手的血。
“时吟?!”
顾不及多想,古瑟慌凝神聚灵,中食指并直贴了时吟的胸口位置,一股清澈的灵力即入了时吟体内。
这人,果然是有事了,出了什么事也不跟自己说一声,一个人面对,好歹也让听雨跟着啊,留他在自己身边做什么?难不成还会有人潜他府邸杀了他不成?
——白天还信誓旦旦的教训自己!
真是个傻子!
“听雨!”
古瑟呼吸急促,红了眼眶,心口莫名被堵得有些窒息,好像突然要失去什么一般,心口犯疼。
古瑟大唤一声,门骤然被打开,听雨带着风霜站了门口,看到门内的情景一呆,慌奔了过来。
“公子!”
看到昏迷身上地上全是血的自家公子,听雨亦慌了。
但看到古瑟在输灵治疗不好打扰,焦急的单膝跪在旁边,手足无措。
“……我去拿药箱!”
又慌道了句起身急匆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