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话,古瑟总占不到便宜,索性,他不执着。
凉生愣怔了下,木讷的松了手。
钳制一放开,古瑟倏地就躲开了点距离。
他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扯了点被子就蜷了起来。
“我累了,先生也睡吧。”
凉生本想再动他,古瑟又兀然睁眼瞟了眼凉生。
“今晚不许动我!不然……”
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虽是要挟的话,自己竟然要挟不下去了。
想不到要挟凉生的点子。
凉生本被古瑟的气势怔的顿了下,却他又被这句‘不然’不下去的话给逗笑了。
“不然怎样?”
古瑟无语的瞪了他眼,懒恹恹的闭了眼睛。
“你猜!”
一身的疲倦,使得他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凉生盯了两眼确实疲倦的古瑟,轻长吁了口气。
也罢,就让他休息会儿吧。
“睡便睡,好歹也把身上的东西拿了啊。”
凉生一边宠溺的埋怨,一边把他身上绕的床幔条子拿下来,都扔了床下。
自己身上的也顺带处理了。
古瑟在凉生给他盖好的被子里动了动,重新蜷好,期间瞟了眼空荡荡的周围。
“浪费!”
闭眸才鄙夷无语的道了句。
好端端的高档丝缎床幔,就那样给他糟蹋没了。
“你也有份的,罪魁祸首可不止我一人!”
凉生宠溺带笑的话,毫不迟疑怼了过去。
说着,钻了被窝,于被中揽了古瑟的腰。
古瑟没有动,就那样窝着睡了。
一夜大雨的清洗,使得翌日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带着丝丝泥土气息的清风,于晨鸟的鸣啼中飘来。
让人无限的心情舒畅,像亦是被大雨洗涤一般,没有半丝污秽。
然,古瑟则觉得,自己睡了一晚,像没睡一样,身体异常的沉重。
被窗外的鸟鸣吵醒,他幽然的睁眼,捏了捏鼻翼,缓了许,才觉得自己清醒些。
往旁边瞥了眼,旁边空空的,凉生竟然不在。
他瞥开了视线,木然的盯了许窗外,看着停留桃枝丫上的麻雀啼叫几声后,同飞来的伴侣飞走了,他才收回目光。
无来由的长叹了口气。
——身体咋感觉这么累?
他蹙了蹙眉,便爬起了来,一坐,尾椎末处的疼痛使得他倒抽了口冷气,腰也疼得厉害。
……该死的伪人君子,竟然又侵犯了他!
还真是自己羊入虎口。
嘶了声的古瑟下了床,他的腰肢疼得有些直不起来。
他一手支着腰,一手扶着床桅,眉头蹙到了一块,满心悔恨。
四下扫了眼,也没有看到屋里有干净的衣裳,只看到衣架上的披肩,于是便走过去取了那披肩系了自己身上。
……早知道如此,露宿街头也不会来他这!
昨夜一夜大雨后,屋外倒是阳光明媚,有着鸟语花香的氛围。
古瑟揉了揉自己遭罪的腰肢,来到窗边欣赏了眼窗外的景色。
有水有花有草,园子倒是极其优美雅致。
欣赏扫了眼窗外的园子,他的目光又落了屋内,将其都扫了遍。
屋内简雅别致,很清素的格调,如凉生本人般的,简单的典雅间透着清质。
他最后的目光,落在了尾端的桌案上。
桌案上,搁置着简单的笔墨纸砚,还有几卷书卷。
这人……还喜欢看书?
好像是的,他见过他最多的样子,都是在看书,包括……时吟也是,他看过这两人最多的模样,都是低眸看书卷的样子。
还当真是一家人,连习性,都这么相似。
等等!……自己怎么突然就想到时吟了?
……自己,果然,忘不掉他么?
失神间,桌案中央书卷下压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好奇的走了过去,看到案上书卷下压的是一信封,信封已被人打开过。
他犹豫了许,看四下无人,好奇心使得他拿起了那信封,抽了里面的信纸便来看。
虽做的顺手,但他的心还是做贼的心态,砰砰砰的直跳,生怕被人撞个正着。
打开的信纸上就写了首诗,再无其他。
古瑟盯着,蹙了蹙眉,不能理解的将那诗念了出来:
“入目无别人,
四下皆是你。
我见众生皆草木,
唯有见你是青山。
愿有岁月可回首,
且以深情共白头……”
“情诗?”
古瑟这才反应过来。
如此,他才将目光移向落脚处,那里,单留了一个字:箐。
古瑟的眉角跳了跳。
这些人,当真没救了,包括自己。
如此局态下去,他们这朝代,必将倾灭。
——好好的美女不爱不动心,偏执着于男子,都绝子绝孙了,朝代迟早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