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
满目山河皆是你,只是,入目再无你!
自那后没多久,古瑟没再出入凉生的院子,时吟于他,亦不过过客,他的心思一心一意放在了科举上。
除了功课,他晚上还会花些时间在剑术上。
这一切,凉生都看在眼里。
他时不时会让若尘给他带些稀有的好吃的东西给古瑟。
在古瑟夜晚练剑的时候,偶尔会躲在院子的树干后,默默的看着他点点滴滴的辛勤付出。
凉生应话亦认真,说不打扰他,便不打扰他,一月下来,他都没有亲自见过他,自己想念了,也只是暗自观察着。
而古瑟,不但上课时能在桌上看到莫名多出的各种糕点,自己夜晚练剑时,也莫名会出现些糕点之类的,每每他练完回屋,那些东西就会摆在自己屋子的桌上。
他知道,那些都凉生替他备的,他面上没表情,但他心底,却是温暖的。
待古瑟将剑谱招式都学会后,他让若尘将口诀心法也送了过去。
古瑟于这心法口诀领悟,又花了一个月。
他聪明领悟性高,学了这一套剑术,凉生都未曾亲自指点半丝。
而古瑟学的如何,到了何种造诣,他却几乎清楚。
每每暗自看到古瑟的剑术成果,凉生心里都不甚骄傲欣慰。
他看中的人,果然不是一般的!
不过欣慰归欣慰,但也蛮心疼的,毕竟,古瑟他太拼了。
统共两月下来,古瑟也算学有所成,于这,凉生也放下心来,此后,他便没有再观察古瑟的动静。
这段时间,虽没有亲自指点,但他也花了不少心思跟担心。
他既已学成,他亦松了口气,于是想自己好好休息几日。
他没有去找古瑟。
他希望的是,古瑟能来找他。
而于古瑟,平静的日子,总感觉很少,如此平静的日子才过了两余月,糟糕的事又来了。
这日课后,他刚回古府,步子才入得院子,一家仆看到他,突然就开心的向他道喜,说。
“公子回来了?恭喜呀?”
古瑟:“?”
他一脸茫然的僵了许,望着家仆,不知何意。
“我,何来之喜?”
这蓦然的,自己又来的哪门子的喜?
家仆一愣,后开心的道。
“恭喜少爷可以当爹了呀!”
古瑟骤然脸色沉了下去,脑子空白。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与暖栀,虽是夫妻,可并没有夫妻之实。
所以,这孩子,哪里来的?
“少奶奶人在哪里?”
古瑟慌忙抓了家仆的手臂问了句,他如此急切的模样,家仆都顿了下。
“公子不着急,她好着呢,正在她房间养着呢。”
以为自己公子高兴成这样,劝着,亦高兴的说。
古瑟手劲太大,将他手臂都抓疼了,但他高兴得一点也不建议。
古瑟二话不说,直奔了暖栀的房间。
因为自己要练剑,睡的晚,怕吵到她,所以,他们一直都是各自睡自己的房间。
古瑟跑到暖栀门口蓦然止步,他缓了口气,敛了敛心情,才撩裾跨了进去。
进去后,他看到有丫鬟在伺候她喝茶。
看到他进来后,她便默自接了暖栀的茶杯下去了。
屋里,只剩了他们两人。
古瑟瞟了眼离去的丫鬟,后将房门掩了才上前去。
刚走到暖栀面前,暖栀蓦然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到了他面前。
“少爷……!”
话一出,委屈的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
这情形,显然彼此都清晰。
古瑟的心一窒。
他定在原地盯着这样的暖栀愣了半许。
终是不忍,走上前去,将其轻拉了起来。
“你如今是有身孕的人,岂受得了这般动作。”
古瑟的话,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然,暖栀却吓得挣脱了古瑟的手,又跪了回去,哭得梨花带雨。
“少爷,你送我见官吧,是暖栀对不起你!”
古瑟僵愣的看着她,良久,他深呼吸叹了口气。
不再坚持拉起暖栀,而是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手上的书随手扔了案上。
又是一口长叹,他才盯着地上的暖栀。
“你是想,觉得自己公子的脸丢的不够,希望人尽皆知?”
他的话依旧平静,平静的如寻常的自家公子。
但,他却沉稳得过了头,暖栀于这样的古瑟,不免害怕。
暖栀搅面前的双手一抖,头垂得更低。
“说吧,对方是谁,你们,是彼此愿意的,还是……”
他答应过她,只要她寻得自己心意之人,就帮她,给她自由的权利,他应该做到。
但是,她瞒着自己,先斩后奏,让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