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瑟被锁进了阴冷的柴房。
他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双膝,目光呆滞的盯着窗户口落进来的一缕阳光。
就像个无依落寞的孩子,无神,落寞,目光空洞,仿佛失了灵魂般。
无限凄凉。
自己的父亲听到自己失明过,没有丝毫的动容,还觉得莫名的嘲讽。
费尽心思的希望自己科举高中,而其他,他毫不在乎。
为了雪洗自己污点,不管自己好不好过,能不能接受,都要逼着自己娶妻。
如果说替自己寻一家有背景的小姐,他或许还会觉得自己父亲多少还是爱着自己的。
然,他没有,而是只让自己娶了自己的侍女。
他不是看不起自己的侍女,而是,只是单单的觉得他父亲,无血肉,心是冷的,于他。
他不理解,不疼爱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心心念念的希望逼着自己中举,金榜题名?
仅仅只为光门耀祖吗?
还是,他另有什么打算?
古瑟始终都想不明白,他父亲到底要做什么。
他瘦长的手指落了自己的嘴角,嘴角边,还带着刚才被打出的血迹。
摸着嘴角边的那丝血迹,他蓦然苦笑了声。
金榜题名,他就能出人头自由自主了么?
三日后,他还被关在柴房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突然就有侍女开了门,进来就同自己道了一声:
“恭喜少爷!”
家仆突然的道喜,听得他懵了一懵。
他,何来之喜?
他木讷的看了眼眼前的侍女,不解的盯着她。
“我何来之喜?”
许久未说话,他的声音都是嘶哑的,仿佛发声困难。
侍女顿了下,亦惊吓。
她犹豫着支支吾吾道。
“今,今日是公子跟暖栀姑娘的大喜日子,府上客人都满座了……”
自己一时想图讨个欢心,没想,自己忘记了他家公子并不知情。
以为娶的是相伴自己左右的侍女,多少会喜欢。
但看他这表情不悦,侍女确实被吓到了。
古瑟顿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到底不顾自己感受,替自己做了主!
这,还真是他父亲的风格。
“公子,时辰不早了,请您去洗洗,换新服吧。
旁边候着的侍女小心翼翼的开口。
如此,古瑟才回神。
他望着面前的侍女打量了两眼,便走了出去。
院子里,惊艳喜庆的红绸已铺遍,张扬慷慨,倒是毫不吝啬。
这样子,倒让别人当真以为自己是古家得势着重的古家大少爷呢。
也罢,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他,也无力反驳了吧?因为自己的前途。
只能对不起暖栀了,他想。
随着侍女来到自己房间,房间已经有人替其备了热水供自己沐浴。
在柴房锁了三日,虽伤口有大夫按时帮忙处理换药,自己却未曾沐浴过。
终于能沐浴了,他多少有些舒坦点。
一切都失魂落魄般随着侍女摆弄,替自己着好喜服领了堂前。
就那样浑浑噩噩的拜了堂,强挂着笑应付来府上的各种宾客。
看着府上绘声绘色各种模样的宾客,宾客满座的场景,古瑟不甚感慨嘲讽。
这真是来给他道喜的吗?
还是,只是他父亲好面子罢了?
古瑟一边脸上挂着门面的笑应对宾客,于宾座间往来敬酒。
在他敬完一宾客的酒后,放下杯间,门口一人影蓦然映入眼帘。
那身影于微风中如画。
他却动作一僵,心莫名一紧,木了许。
后同身边的宾客微笑招呼了声,放下酒杯走了上去。
刚来到凉生面前,凉生就笑着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