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瞟了眼身后的家仆,家仆即上来,并站了他身后,很是示威。
凉生因此蹙了眉头,嘴角的笑意蓦然收了起来。
时吟感觉到凉生要动手,自觉的就默自让开了一步。
而凉生,垂了眼眸,盯着屋内地上昏迷的人儿。
“凉某虽生平受要挟惯了,却最是受不得要挟!”
凉凉的话说的平静,说罢,才缓然抬起眸子,冷眼盯了他眼。
“砰!”
古侧没看清楚他怎么抬的脚,自己已经被一脚踹飞,摔在了屋内,屁股平整落地,当即就吐了口血,身后的椅子也被他撞翻了一两米。
“老爷?”
刚才他身后的家仆让道后,愣怔的盯了他们家老爷两秒,蓦然回神,赶紧就去扶……
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凉生已经跨了进去,走到古瑟身边,将人横抱了起来,古瑟就那样昏睡在他怀里,满身是血。
凉生低眸瞟了眼,很是心疼。
不由的怒意腾升而起,背对着在地上痛得骂骂咧咧没爬起来的古侧。
“要不是看在你是他父亲的份上,我必定将你剐了!”
冰冷的扔下这句话,直接就跨出了书房。
而时吟,始终都站在原地,沉默的盯着他们的动作。
他虽然担心古瑟,但,有凉生在,他却似乎没有出头的理由。
同样,他也想看看,自己的这小叔叔,能为古瑟做到什么地步。
——他想知道,古瑟于他心底而言,分量几何,可是否,他只是玩玩。
这,于古瑟很重要,因为,他多少了解,这位小叔叔的性子,他想要的东西,总会想办法得到,就像他曾经为那个人,可以连皇位都不要!
这样的人,若真能得他真心,倒也未必是坏事。
至少,以后古瑟能少奋斗些,想要的仕途,亦是抬手可得。
如此,他也少受了些奋斗的苦。
凉生抱着人在时吟身边顿下了脚步。
他偏头看着他。
“你没有想做或想说的?”问时吟。
时吟只轻然的摇了下头。
“古公子未曾亲口否认这关系,我插手,岂不是多余?”
静然的道了句。
若那天他亲口直接否定,或许,今天他就不会让他带走他了。
只可惜,他虽离开了他的院落,却没有亲口决定。
……他怕古瑟只是临时决定,事后又突然后悔。
所以,他没有亲口决定的事,他,无权去干涉!
若他亲口跟自己说,他并不想要这样的关系,或说,是自己的小叔叔硬是缠着他,那,或许,他就会毫无顾忌的去替他解决困扰。
然,他没有,而他,也只能成为局外人。
“呵。”
凉生只轻然的笑了声,便直接走了。
他觉得,自己这小侄子,也当真还是年轻,不懂情感,在乎什么‘亲口说’。
——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还是太年轻了呢!
倒也因此觉得幸运,在他面前这么轻易就带走了古瑟。
不然,若真动手,也挺麻烦的!
“臭小子!你把我儿子带哪里去?”
古侧抹了把嘴角的血,在家仆的搀扶下追了上来,一边不再注意形象的追骂。
却被门口的时吟挡了去路。
时吟就那么的站在门口,也未伸手拦他,他却就是愣是不敢过,在他前面停了下来。
时吟收回偏颜视着凉生离去的目光,垂眸望着自己面前比自己矮的古侧。
“他去哪里,都比在你这古府好。”
无澜似无半丝感情的道句。
说完,亦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飘起的衣衫在古侧面前划了个飒然飘逸的弧。
凝静了半晌。
古侧才蓦然回神。
一把甩开搀扶他的家仆。
“呸!没有我,他能上私塾?”
望着什么都没有的院口,呸了句。
“查!明天开始,给我去查,这两人,到底是谁,把小公子带去哪了,找到了,无论用什么手段,给我把小公子带回来!”
“是!”
两家仆见自家老爷如此生气,胆颤着低头拱手恭恭敬敬回应。
“败俗!败俗!……当真伤风败俗!”
古侧被气得脸铁青,前胸跌岩起伏,话音都颤抖的,在门口来回踱步,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