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凉生是女子,或许,他会动心吧。
奈何,他不是!
他,不能再走那‘路’,否则,他将退无可退!
会被世人唾弃,会被其父亲打断双腿,会永远坠入黑暗,无力生还……
古瑟刚跨出流云苑,一立树边的少年就唤了他。
“请问,是古瑟,古公子吗?”
那少年走上来问,一身玄衣,稳重内敛,仅看装扮就知道是哪家的侍卫。
不错,这少年就是时吟身边的侍卫,听雨。
古瑟顿下脚步,警觉的打量了听雨几眼。
“请问你是……”
听雨朝他抱拳,客气的说。
“在下听雨,我家公子有请,古公子,可否方便移步隔壁院落?”
古瑟诧异迷惘间皱了下眉头。
“你家公子?是谁?我……认识?”
“呃……应该算吧,请公子放心,我家公子并没恶意,您只管放心。”
这小公子,还当真谨慎呢!
听雨难为情的内心抹了把冷汗。
人都说的如此明显了,古瑟再拒绝,就显得自己忒胆小、小人之心了。
他了然的点点头。
“嗯,好,请带路吧。”
听雨仿似松了口气。
他随即引了路。
还当真是隔壁的院子。
隔壁不像凉生的院子比较优雅有格调。
他这院子,就是富贵人家正常的厢房院落。
不过,书房倒是特别雅逸。
听雨带着古瑟进了他家公子的书房。
书房,倒格外大气,案几对面,就是几扇推拉门。
门大开,就是一池塘,塘里,有曾经枯死的夏荷,但亦有新荷露出。
这环境,倒是清间优雅。
进门,古瑟就看到一暗红背影正襟危坐于案几前,微低头垂着眸看着前面的书卷。
“公子,人来了。”
听雨领着古瑟在门口停步躬身通报。
“嗯。”
时吟随口应了声。
才回过头来望着古瑟。
“古公子过来坐吧;——听雨,上茶。”
“是。”
听雨随即应声下去了。
古瑟迟疑了许才走过去。
时吟只管将面前的书卷移了旁边,才抬眸看走到案边的古瑟。
他静然抬手。
“坐吧,不用拘束。”
“谢谢!”
古瑟礼貌的道了句,才依言在时吟对面屈膝坐了下来。
看到面前的人,一眼惊艳!
他打量了几眼面前的贵少公子,觉得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特别是他的眼睛,总觉得很熟悉。
但又确定自己确实不曾见过他。
时吟没看古瑟,在旁边的书堆里找了那把从刘啸那里拿来的匕首推到古瑟桌前。
“嗯,你的,给你。”
古瑟盯着他推自己面前的匕首,呆懵了许。
“?公子这是……哪里来的?”
问话间,他又打量了几眼那人的目光。
确实没错,这双眼睛,他在哪里见过。
但又记不起来了。
“某位同学捡到的。”
时吟只随口说了句。
“哦。”
古瑟只应了声,便将匕首挪了一旁。
这时,听雨端了盘茶上来,搁了案上,后退了时吟身后。
时吟即翻杯拾壶给古瑟倒了杯茶。
他轻推到古瑟的桌案前。
“请!”
“哦,谢谢!”
古瑟其实不信时吟说。
因为他知道匕首是那天下雨在与刘啸暗卫反抗时掉的,他不会这么好心上交给先生。
他即随口应了句,便端了茶杯低眸喝着茶,等着他的下文。
时吟纳闷的皱眉打量了眼古瑟。
这人,怎么就这反应?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试探着开口,想找个话题。
古瑟这才抬起头,放下茶杯盯着时吟。
“……呃,请问,我该怎么称呼公子你?”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时吟的眼睛。
不仅仅只是觉得眼睛似曾熟悉,而是觉得他眼睛,甚是特别漂亮。
——如大海般深湛的颜色,彷如星辰般璀璨明艳圣洁。
“时吟,你可以唤我时吟。”
时吟顿都没顿一下,随即回答。
闻言,他身后的听雨顿了下。
——他家公子,这反应,有些特别呀。
从没见过他回答问题如此积极的!
“时吟?……骐骥壮时,千里莫追;及其衰也,驽马先之;时与事会,谈笑指挥;时移事去,虽死奚为。”
“……好特别的名字。”
古瑟沉吟着低语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