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听完卢江的回答,常副帅爽朗的笑出了声,道:“如此看来,本副帅要与你所说之事,和你有所耳闻之事便是同一件事情了。”
说着,常遇春便将皇上陈怀安敕封卢江为忠勇候的诏书拿了起来,慢条斯理的说道:“卢将军,皇上已经下旨,敕封龙城南征大军先锋主将卢江为忠勇候;”
“你可是皇上称帝以来,新王朝封侯第一人啊,恭喜,恭喜!”
扑通!
卢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常遇春的面前,一脸诚恳的说道:“末将能有今日,全仰仗副帅的举荐提携,末将没齿难忘;”
“副帅,请受末将一拜!”
说完,卢江便直挺挺的向常遇春磕了一个头。
嗯!
看着帐下跪地叩拜自已的卢江,常遇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摆了摆手,道:“卢将军,起来说话吧!”
“一个堂堂的侯爷竟向本副帅行跪拜之礼,传出去岂不有失侯爷的威风?”
哪料,这边跪倒在常遇春面前的卢江根本不敢起身,而是直呼:“还请副帅给末将指一条明路,救末将一家老小一命!”
嗯?
卢江莫名其妙的一番话,顿时令副元帅常遇春表情一滞,道:“卢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头说起。”
闻言,卢江抬起头,眼含热泪的说道:“副帅,末将深知自已在龙城大军中资历尚浅,战功寥寥,又是降将身份;”
“即便是在两军阵前斩杀了南诏国皇帝,也完全够不上封侯的军赏啊!”
“而今,承蒙皇上天恩,将末将破格敕封为新朝的忠勇侯,甚至还是新王朝封侯拜相第一人,这泼天的恩赐,末将实在受之有愧啊!”
哈哈哈!
常遇春再度放声大笑。
良久,才目光如炬的盯着卢江说道:“卢将军,你这是担心树大招风,成为新朝封侯第一人,会引起朝堂之上文臣武将的嫉妒是吧?”
嗯!
卢江重重的点了点头,却是依然不敢起身,仍跪在常遇春的面前,眼神中带着几分恳求和期待。
常遇春道:“的确,以你的出身、资历还有军功,哪怕是有阵前斩杀敌国皇帝的加持,也不足以封侯拜相;”
“论出身背景关系亲疏,这龙城大军中的左路军兵马副元帅陈庆之、勇武将军庞先楚、再不济还有本副帅,那个都更应该比你有资格成为新朝封侯第一人;”
“论战功大小,这前朝的武宁王刘新武,幽云十六州的守将刘子玉,皆为皇上立下过汗马功劳;”
“不是有他们出手相助,前朝二世帝赵乾也不至于兵败土木堡,大新王朝的分崩离析也不至于来得如此之快;”
“按理来说,他们也是有资格和资历成为新朝封侯第一人;”
“但——”
说着,常遇春话锋一转,继续道:“皇上偏偏在这个时候,将你敕封为新朝的忠勇侯,本副帅想,皇上这么做,自然是有皇上的考虑;”
“皇上所考虑的东西,自然不是身为臣子的我们,能去妄自猜测和揣摩的!”
“以本副帅对皇上的了解,皇上最忌讳的便是有人私下揣摩圣意。”
“所以——”
常遇春盯着卢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副帅的意思是,既然皇上都已经将敕封你为忠勇侯的消息昭告天下,那你就安心的接受皇上的敕封即可;”
“不过,你所担忧的事情也不可避免,本副帅给你的建议是,戒骄戒躁、低调行事,万不可因为自已被封侯一事而招摇过市;”
“更要谨言慎行,不留给别有用心之人以口舌之实;”
“常怀感恩之心,效忠皇上报效朝廷!”
最后,常遇春霸气无比的说道:“卢将军,只要你能做到以上三点,大可放心大胆的回朝接受封赏;”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本副帅帐下的先锋将军,是龙城南征大军中的一份子,若是朝中有别有用心之人想要加害于你,本副帅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末将,谢过常副帅!”
卢江再一次向常遇春磕了一个头,心中悬着的那颗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
有了常副帅为新朝的靠山,卢江这个忠勇侯的位置算是坐稳了。
事实上,常遇春也有暗中保卢江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卢江都是他常遇春帐下的先锋将军,为他请功的折子也是常遇春亲自撰写后呈递给新帝陈怀安的。
再加上,这卢江虽然天资平平,并非大将之才。
但,他生性忠勇、重情重义,也算是可造之材。
所以,常遇春才会不吝赐教,给卢江指了一条明路。
话分两头说。
在卢江诚惶诚恐之时,远在南越国前线的另一路龙城南征大军,也接到了皇上敕封卢江为新朝忠勇侯的圣旨。
圣旨一到,顿时在出征南越的龙城众将中引起轩然大波。
有人感叹这两江新军副将出身的卢江,真他娘的是走了泼天的狗屎运,才能在两军阵前斩杀南诏皇帝,从而成为新朝封侯拜将第一人;
也有人愤愤不平,凭什么卢江一个降将,竟然能力压一众龙城破虏军元老,成为新朝封侯第一人?
这心生感叹之人,自然便是原虎贲新军副将唐子义;
而那愤愤不平之人,很显然就是当初在龙城,跟随晋王世子陈怀安第一批起兵靖难的破虏军将领樊无忌。
至于出征南越的龙城南征大军主将庞先楚,却是在接到圣旨以后一言不发,心事重重。
这日傍晚,龙城南征大军中军大帐内。
副将樊无忌匆忙前来,找到大将军庞先楚后主动请缨:“大将军,接下来大军攻打南越国都羊城的攻城之战中,末将请求亲率陷阵营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