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改革之策对谢草来说不难,毕竟他经各种思想的碰撞,但让他去主持改革,那就是天方夜谭。
点到为止,抽身而退,才是谢草最好的选择。
他不是万能的,也没有人是万能,刘相等人认为他谢草独一无二,也只不过是被自己那些想法所震惊而已。
那些想法就是笼罩谢草面前的层层迷雾,等到迷雾散去,刘相等人就会发现,他谢草或许很优秀,但并没有他们想的那般惊为天人。
谢草的这番话让刘相和燕国公心中很是震惊,以他们的阅历,他们清楚的感觉到谢草所言并非假话。
这就是谢草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同样心中也对谢草多出几分钦佩。
如此功绩,谢草都能如此淡然的舍弃,至少他们两人做不到。
一场谈话到这里,也就没有在谈下去的必要。
离开皇城,谢草驾着马车晃晃悠悠的朝着刘府前行,
或许是因为朝贺的缘故,今日的长安远比他日繁华许多。
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结束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种骨子里的自信让谢草感觉羡慕。
只可惜他做不到感同身受,即便他已经在努力的融入这个时代,但依旧很难共情。
回到刘府,谢草再次沉醉在浩如烟海的案卷之中。
院子中刘相和燕国公一边翻看着汇总的材料,一边悠闲的喝着茶。
相较于刘相已经习以为常,燕国公看着条理分明的材料,口中满是溢美之词。
“看着他的这些作为,老夫总有一种他乃天赐之子的错觉。”
刘相放下茶杯,看着埋头书写的谢草,目光深邃而艳羡。
这些日子他从谢草身上学到太多的东西,要是早点学会这些东西他绝对有把握让现在的大秦国力提升不止两成。
“善于谋国,也善于谋己,这样的人才能安然一生,我们或许真的不应该对他太过强求。”
放下手中的资料,燕国公语气怅然。
作为大秦军方第一人,他太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
就算是现在的秦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后来者呢?
坐在那个位置上,有时候一些决定注定会有些身不由己。
刘相诧异的看一眼燕国公:“这是打算放他一马,策论写完就让他抽身而退?”
“不管,不看,不理会。能不能抽身而退,算他自己的本事。”
燕国公笑着说道,看着谢草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担忧。
策论一出,谢草在那些利益受到损害的家伙眼中,那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谢草一直待在长安还好,要是离开长安,那些人就会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在谢草的身上,毕竟这场大势是由谢草点燃。
“你说他能不能看到你心中所想的那些?”
刘相玩味的问道,那充满智慧的目光带着些许淡淡的调侃。
燕国公看着刘相的目光,好像逐渐明白了什么,笑骂道:“你们是师徒还真是阴损,这是把小家伙往死里的算计。”
“苦一苦这孩子,幸福大秦百姓,以后他要是怪怨,就让他怪怨老夫就行,挖坟掘墓,老夫都以这具枯骨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