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星。
整颗星辰皆被鲜血覆盖，浓郁的血腥味弥漫，看上去很瘆人。
秦无道与叶笙歌悬浮在血海上，手里还提着半死不活的李不凡。
此时此刻，李不凡衰老到极致。
他浑身干瘪，长出了老人斑，双眼动了一下，一股气息要释放而出。
然而，下一刻。
“嗡！”
一道封印突然打入他体内，镇压下那股即将暴动的气息，压住他最后的底牌。
“怎么？你还想挣扎？”
秦无道说了一句，神识一动，佝偻着身躯的李不凡悬浮起来。
两人目光对视，不再是从前。
“放了我……令……牌给你！”
“你觉得可能吗？”
秦无道缓缓开口，眸光淡漠。
令牌有没有，不重要，只要杀了李不凡，他身上的气运就会转移到他的身上。
这一点就足够了。
“呵呵……李某不过烂命一条，杀了李某于你而言仅仅只是得到一些气运……”
李不凡的话语很微弱，寿元不多的他好像说完这一句话就要死掉一般。
秦无道手抬起，一股力量落在李不凡的脖子上，“告诉本魔子，这弑神枪你从何而来？”
“可活？”
话语一出，李不凡似感应到活着的希望，原本灰蒙蒙的眸光绽放异彩。
秦无道凝聚手印，捏着他的脖子，只要稍微一用力便可送他归西。
他再次开口，话语淡漠无情。
“这就得看你有什么价值。”
“本魔子高兴了，放你一条狗命，或者收你为随从，这也不是不可以。”
“你的实力，在年轻一代里也算不错。”
一旁叶笙歌看着这一切，有些意外。
他想做什么？
难道李不凡身上的机缘不止黑暗魔君，还有其他的造化？
这时，犹豫些许的李不凡开口了。
“你立下大道誓言……放我一命，让我安全离开这里……我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若是一般的天材地宝，那可买不了你的命，本魔子可没兴趣。”
秦无道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
这家伙先前的大道气运如此浓郁，经历又如此坎坷，想来是还有其他机缘的。
他自然是感兴趣的。
“不知道是什么，但你肯定感兴趣。”
李不凡说着，一道光芒从眉心飞出。
那竟然是一张皮卷！
这皮卷散发神光，有一丝混沌气在流淌着，上面刻画着的图案很是奇怪。
一旁的叶笙歌看着，仅仅看了一眼便觉得那皮卷不简单。
可惜，它又被李不凡收回去了。
秦无道看一眼，便是皱眉。
这玩意他也有！
那在拍卖场得到的神秘的残缺兽皮，据说是来自无尽仙域……
如今，他终于遇到了！
“你……想要……可以，放了我。”
李不凡察觉到秦无道的神色变化，当即便是觉得有戏。
只要能活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立下……大道誓言。”
李不凡再次缓缓的说了一句，气息越发萎靡，像是风中残烛。
他快要死了，但他不急。
“杀了你，你的东西一样是我的。”
“杀杀……我？你……以为我就没有手段保护我的识海吗？”
李不凡似在冷笑。
他机缘无数，得到的东西岂是那么容易被抢了去，自然会留有禁制的。
“不……不仅是你……她也要立下大道誓言，不然你永远得不到。”
一声声低吟，李不凡似掌控了主动权。
而秦无道确实没有出手，他只是抬眼看了一眼上方，而后便是一道身影浮现。
“姐姐，把他识海中的东西抽出来可有办法？当然，能留他一命最好不过。”
秦无道看向落下来的魔冰璃，说了一句。
她早就进来了，只是没有第一时间在这茫茫血海上方显露罢了。
而李不凡看到魔冰璃出现，也是顿时感到不妙，那干瘪的脸有些颤抖。
这个女人很强大。
这是那个黑影前辈告诉过他的。
魔冰璃缓缓下降，红唇微动，那略带一丝妩媚的话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