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漂亮的葡萄眼瞪得滚圆,可那泪珠却不停的从她眼角滑过,不过呢,就算眼睛在流泪,李寒衣咬人的力道可是一点儿都没减轻,想必是真的太疼了受不了,毕竟他刚才拔箭太用力了嘛。
见这个凶女人掉眼泪了,不,那不是掉眼泪,那是哭,看到这个凶女人居然哭了,卡洛斯也愣了愣神,收回了要推开她额头的手,他知道她是因为太疼了才扑过来咬他的,但他也没办法啊。
不猛的把箭杆拔出来,她要受的疼痛会很久,还不如干脆利落的疼上一下呢,不过他实在没想到,像李寒衣这种成天凶巴巴的女人,居然也会有哭的一天,出于对异性的同情心,他收手了。
可尽管如此,李寒衣就是不松口,不仅不松口,还一直在瞪他,只是眼角那里在不停的流泪,卡洛斯强忍着肩头的痛感,转过脸继续为她处理伤口去了,因为她的腿上还有个血洞在涌血啊。
不赶紧处理很容易出大事的,所以他没有顾忌这个凶女人在咬他,而是去检查她腿上的伤口了,看到从那个血洞里涌出的血是红色的,卡洛斯不经松了口气,因为这代表箭头上没有涂毒啊。
没涂毒的确算是幸事,于是乎,卡洛斯伸出手捏了捏李寒衣的小腿,然后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个凶女人咬他咬的更用力了,显然是以为他在占她的便宜啊,索性他赶紧去解释。
“别这么用力咬了,我就是看看你的骨头有没有受伤,不是想摸你的腿啊”
这不说还好,他一说,李寒衣咬的更用力了,而且那两只手还在狠狠的掐着卡洛斯的胳膊啊,虽然她一声不吭,但从她不停流泪这点就能看出她此刻有多么疼痛难忍,见李寒衣就是不松口。
卡洛斯也疼的是龇牙咧嘴,说心里话,他现在真想一巴掌抽过去,让这个咬他的女人松口,可他看到她那泪流满面的模样,他也实在下不了手啊,他并不是那种死也不肯打女人的蠢货男人。
但他实在没办法对一个正在流泪的女人动手啊,只能任由人家咬了,知道这个凶女人不肯松口,卡洛斯也强忍着肩头和胳膊的痛,去伸手拿酒精了,没错,就是酒精,也就是蒸馏过的烈酒。
因为他要拿这玩意儿给她消毒嘛,同时他还拿了一卷白纱布,他轻轻地用纱布擦拭掉她腿上的血渍,然后将酒精倒在了另一块干净的纱布上,用那块沾了酒精的纱布去给李寒衣擦拭伤口了。
“啊!”
在酒精纱布碰到伤口后,李寒衣疼的大叫了一声,虽然松口了,但是因为太疼了,李寒衣的那双小拳头宛若雨点一样狠狠的捶打在卡洛斯的侧背上,打的那叫一个用力,连声音都清晰可闻。
不过呢,她在捶打他的同时,眼中的泪水仍没有停下,她紧咬着银牙,双拳宛若小锤一样,狠狠的,不停的砸在卡洛斯侧背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生孩子呢,居然把气撒在她丈夫身上了。
那么用力的砸人,确实有点儿过了,卡洛斯没有顾忌这个凶女人在捶打他,尽管他被砸的半个身子都麻了,但他还是忍下了,因为他还要给她处理伤口呢,所以他直接无视了李寒衣的捶打。
用那块沾了酒精的纱布,轻轻地将她腿上的伤口擦拭了一遍,在为伤口消毒的时候,卡洛斯整个人都被李寒衣连砸带捶的打的直晃悠,在擦拭完后,卡洛斯也忍不住疼痛,回头吼了她一句。
“喂!你打人没够的嘛!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疼啊!”
虽然被他吼了,但李寒衣没去反驳,只是紧咬着银牙,不停的捶打着卡洛斯的胳膊和侧背,不过她眼中的泪水似乎涌的更快了,就好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似得,那模样还真是楚楚可怜。
谁又能想到,堂堂雪月剑仙,雪月城的二城主,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孤傲女,居然也有这样软弱的一面,真不知道她是疼的忍不住想要流泪,还是被他吼的心里不舒服,感到了委屈才流泪的。
现在最无语的就是一旁的佩特了,好家伙,他都感觉他是电灯泡了,因为他觉得他大哥是在跟那个李寒衣打情骂俏啊,他实在受不了,所以就去清理葫芦口的碎石和土块了,倒也真是识趣。
而卡洛斯呢,见李寒衣一声不吭,就是要打他个没完,还是说啥都不停手的那种,他也感到了心累,因为这娘们打人太疼了,都给他砸的有些麻木了,但他并没有一把推开她,仅是在吼她。
“别砸了!我这儿还有一小瓶麻沸散,你要是怕疼你就把它吃了!别一直打我行嘛!”
说着,卡洛斯就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然后递给了李寒衣,李寒衣听到他有麻沸散后,也立即停下了捶人的动作,接过那一小瓶麻沸散,拔开塞子就灌了一口,但因为药粉太干了。
她又吃的太急,所以打了个呛,大大的咳嗽了几声,而且被她灌进嘴里的药粉,被喷出近一半的量啊,浪费也就算了,还喷了卡洛斯一身药粉,卡洛斯被气的嘴角都抽了,但他还是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