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江阳第一次看到山羊头脸上露出如此凝重的神色，连一旁的柳月凝都迟疑的看向他。
山羊头沉声说道：“我接触过苍生怨垢的力量。”
柳月凝的美眸顿时瞪得滚圆，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惊呼问道：“你怎么会接触过那东西？”
江阳一愣，问道：“你们好像对苍生怨垢的力量比较……比较在意？”
这已经不能用在意来形容了，看两人脸上的表情，是既厌恶又忌惮，在自己面前不会作伪，很显然，苍生怨垢对于什么来说，是比较特殊的，只是这特殊之处不知道体现在哪里。
果然，山羊头点了点头，说道：“小子，可能你不知道，苍生怨垢这种力量，对于你们人类来说，无非是陷入扭曲之中，那些仙人最多也不过进入混沌，成为混沌的存在，失去自我的意志，然而这些苍生怨垢力量对于神魔来说，是绝对的毒药。”
“毒药？”江阳诧异的看向山羊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有神魔如此称呼苍生怨垢的力量。
如今江阳对苍生怨垢力量已经不再陌生，知道这种力量是天地生灵负面情绪的体现，无处不在，只是程度和浓度的不同罢了。
这种东西换做任何一个生灵来说，都是致命的，普通人还好一些，受到负面影响最多也不过是失心疯，可是对于修仙者来说，这东西不但能够污染道心，甚至能够扭曲神智，将修仙者苦苦压制在内心深处的所有负面情绪无限制的放大。
能够扛得住，便成了仙人那般混沌的存在。
扛不住的诸如苏辰这样的家伙，就会彻底沦为怪物，嗜杀成性，从根源上失去人性，甚至连一半的牲畜都不如。
那是一种极致的扭曲，而且还是掌握修仙力量的扭曲。
可以想象，对于修仙者世界的危害有多大。
江阳还是第一次知道，苍生怨垢力量对于神魔来说，竟然也如此危险。
柳月凝点头，深以为然说道：“我虽然没有深入接触过苍生怨垢的力量，不过从这种气息上就能判断出来，我们是绝对不能碰的，一旦碰触，必然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说不定会直接陨落。”
江阳心中一动，看向山羊头。
山羊头接着说道：“当年我志比天高，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魔驾驭不了的力量，所以尝试炼化苍生怨垢的力量……你们别这么看着我，谁都有头脑一热的时候。”
“这是头脑一热的时候吗，你感觉不到苍生怨垢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柳月凝白了山羊头一眼。
山羊头讪讪。
江阳问道：“后来呢？”
“后来？”山羊头挠了挠头，说道：“后来我就死了啊，一直到遇见你。”
江阳：“……”
好家伙，这结果够直接的。
其实山羊头说得夸张了，他只不过是殉道而已，并没有真正的死亡。
如果真正的死亡，那神魂不可能如此完整，到现在还在大狱中活蹦乱跳的。
不过从这件事情也的确能够看得出来，苍生怨垢对于神魔来说，的确不可炼化。
“你炼化苍生怨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江阳好奇的问道。
山羊头迟疑片刻，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开始苍生怨垢的力量进入我的体内，我还能掌控自己的神智，觉得苍生怨垢也不过如此，便加大了力度。”
柳月凝的眼睛陡然间瞪得滚圆。
“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我好像……好像感觉到了远古的力量在召唤我，也可能是我的祖奶奶在召唤，总之我失去了神智，甚至失去了理智，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直到有一天我再次苏醒的时候，便已经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