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天地灵气疯狂暴动。
杳杳与桃花道人两人此时便处于风暴的中心。
在桃花道人将杳杳体内的能量抽出以后，杳杳脸上痛不欲生的神情消失了，逐渐变得平和。
神奇的是，桃花道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也一同消失了。
这个发现让桃花道人不禁眉头紧皱，一瞬不瞬地看着杳杳。
她猛然间惊觉，是不是杳杳的前世在苏醒，觉察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警告自己。
之前杳杳突破境界壁障，那空间之中仅仅只是恐怖的大道力量存在，并无其他。
莫非是此次突破境界壁障，让杳杳的前世苏醒了？
念头翻转间，桃花道人眸光恢复了平静，挥手间又是海量的修行资源堆积，如山一般。
“杳杳、坚持住！”
“继续突破境界壁障，有贫道在，此次定要成功！”桃花道人道。
杳杳意识逐渐回归，随后失去双腿的那种钻心的痛楚让他脸色涨红、牙关紧咬。
“师傅…杳杳…痛…”
“好害怕…”
再怎么说，杳杳也不过是一个妙龄少女罢了，心性远远没有成人强大。
这接二连三的痛苦让她几乎要绝望，再难承受，她心中有了退却之意…
“杳杳！”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仅仅只是差临门一脚，你便要放弃吗？”
“区区一双断腿而已，贫道自会为你寻来逆天之物再生！”
“若是你此时放弃，贫道的修为便也不能突破，届时你可知我流仙宗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你觉着那些势力会放过我们？你有没有想过仙山之中的师姐们？”
“到时候迎接她们的将是人世间最为惨烈的地狱！”
“你于心何忍？”
桃花道人暴喝询问，企图让杳杳重拾信心。
“可是…”
“师傅，杳杳真的太痛苦了…”
“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杳杳让…你们…失望了…”
杳杳说着，便瘫软在水池之中，池水淹没了她的脖颈。
口中有鲜血溢出，混入水池之中，格外的刺眼。
桃花道人见状顿时急了，厉喝道：“杳杳！”
“这些微不足道的苦难你都承受不住，何谈登临大道！”
“我辈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与天争命！”
“些许挫折你不要怕！”
“有贫道在！”
“有流仙宗的师姐们在！”
桃花道人额头有青筋浮现，声嘶力竭。
她早已经便可以破入合体境界，之所以一直没有突破，便是在等杳杳。
在杳杳破境之时，以李代桃僵之法门，进入那属于杳杳的神秘空间。
因为，那里面所蕴含的大道能量与她十分的契合。
甚至，比之她现在所走的大道都是契合！
虽然这很难让人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若是杳杳现在放弃了，根基有损、心境破碎，下一次想要破境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的修为很难再压制了，否则时间长了甚至会反噬自己。
“杳杳！”
“贫道待你不薄，你焉能负我！”
桃花道人怒喝。
杳杳突然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虚弱地转头，便看到了桃花道人那歇斯底里的表情，脖颈上、额头上青筋暴起！
面红耳赤。眸中露出的是浓浓的失望、愤怒、不安…
那眼底深处有的是什么情绪？
看不真切，那是…
愧疚？
杳杳头昏脑胀、浑身刺痛，她艰难地挺了挺身躯，让自己舒服一些。
“师…傅…”
“再…来…”
杳杳那微弱的声音传入桃花道人的耳中，她惊愕地抬起头看向杳杳。
却发现她这小弟子正虚弱地咧着嘴、冲自己笑。
杳杳怎能不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双腿爆碎、体内更是被恐怖的能量摧毁的一塌糊涂。
即便是突破了境界壁障，也是需要不短的时间来恢复伤势。
并且，她也不一定能够突破成功。
甚至，还有可能在突破的过程中当场身死。
可是她怎么能够放弃呢，她不能辜负桃花道人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