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耸了耸肩:“我还寻思,前辈当真不怕梁前辈呢。”
杨阮清轻轻叹了口气:“害,老夫老妻了,还谈什么怕不怕的,她不给我面子,我不能不记她的情,何况她脾气臭归臭,但心眼子好。”
不等陆天明询问。
杨阮清自顾道:“若不是嫁给我这个糟老头子,她现在也是个高高在上的贵夫人了,只可惜老头子身上这三两分魅力,刺瞎了她的眼,害得她稀里糊涂就成了酒肆里的厨子。
这么些年下来,她把仗义阁管理得井井有条,也让我这把老骨头能享受些普通人才敢奢望的清闲日子,所以啊,无论她怎么对我,我都会忍着。”
这最后一句听上去有那么些无奈。
但杨阮清却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陆天明有些动容。
小吵小闹本就是生活的主旋律。
但能乐在其中的人,天下少有。
他甚至忍不住也跟着幻想起来。
幻想有一天,也能跟李寒雪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思索中。
杨阮清问道:“对了小兄弟,咱俩还没好好认识呢,你叫什么名字?”
陆天明闻言想了想。
最后如实道:“陆天明。”
“陆天明?”杨阮清眉头轻挑,“就是近些年江湖上很有名的那个陆天明?”
在六重天面前,没有骄傲的本钱。
陆天明竟破天荒局促起来。
“好,好小子,你做过的事情,老夫二十多岁的时候,只敢想不敢做,一直拖到百来岁有了些底气后,才敢完成年轻时行侠仗义的梦想。”杨阮清感叹道。
陆天明回以礼貌的微笑,没有答话。
杨阮清看向陆天明的眼神。
愈发好奇。
“我听别人说,你好像有了五重天的实力?”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
陆天明不想骄傲。
所以颇有些傲气道:“运气好,加上有那么点点天赋,倒是在同年龄段鲜逢敌手。”
“呵!”杨阮清笑容更甚,“你小子,有几分我年轻时的帅气,也难怪文静那丫头,要把你带回仗义阁了。”
一提樊文静。
陆天明就脑袋疼。
又想到梁容在酒肆时看自己的眼神。
陆天明忍不住问道:“前辈,您那位叫钰蓝的弟子,此刻应该没在门内吧?”
听闻此言。
杨阮清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你知道钰蓝?”
陆天明点头:“樊文静那丫头时常在我耳边提起。”
“嘿!”杨阮清笑得满脸沟壑,“这死丫头,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了!”
陆天明正奇怪呢。
杨阮清便补充道:“她确实不在舒阳郡,不过就快回来了。”
“啊?什么时候回来?”陆天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晚上吧。”杨阮清笑道。
陆天明一时没了脾气,埋着脑袋不再说话。
杨阮清见状。
用手肘轻轻捅了捅陆天明的胳膊。
“诶,怎么了,着急见她啊?”
陆天明猛地抬起头,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年轻人,别冲动,我那徒儿性子傲,你最好要有耐心。”
不等陆天明反驳。
杨阮清又道:“放心吧,老夫也不会让你孤立无援的,到时候,我定在后面顶你的腰板!”
听闻此言。
陆天明目瞪口呆。
还真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