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最小的妹妹江求弟在外省打工多年,二月底回到老家。
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比较重视姐妹情,回到老家就每天往几个姐姐家里跑。
乔母嫁的最好,生的儿子最多,一直是众姐妹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后来乔家垮了,谁都没有对乔母伸出援手,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乔伟的帮助下村里富起来了,乔母那弯下去的脊梁又挺直了。
曾经嘲讽她的老九来了,当然得让她好好看看她现在过的有多好。
江求弟在的乔健家吃了午饭下午才回自己家,中间还去乔康见看了乔父。
江求弟一走,当天晚上乔母就有些不舒服,还以为自己吹了风受凉了,没太在意,吃了点感冒药就睡下。
第二天全身疼,喉咙更像是吞了刀片。
人年纪大了越怕死。
吃早点的时候她也不说有些什么症状,就说自己不舒服,让乔健开车送她去县医院。
到医院一检查是被感染了,连带乔健一起被隔离观察。
跟乔母有密切接触的人全都隔离。
乔健差点没被乔母把肺给气炸,他最担心的就是宝贝女儿。
头一天郑娇娇带着乔漫漫回娘家,晚上才回来,跟乔母、江求弟和乔健没有任何接触。
第二天早上,乔母明明已经有了症状竟然什么都不说,全家人就这样坐在一桌吃早点。
早点吃完了乔母都瞒着自己的症状,还跟乔漫漫说了几句话才让乔健送她去医院。
如果她早些说,郑娇娇和乔漫漫就可以避免跟她和乔健接触。
乔健越想越生气,他和乔母不在同一个病房,不然非得去把乔母痛骂一顿不可。
让他担心的事发生了,他被确诊的第二天,乔漫漫也被感染了,包括郑娇娇和乔康一家。
就连照顾乔父的护工都没能幸免。
除了乔健乔康两家,跟江求弟有密切接触的人全都被感染了。
韩小雅无语道:“老太太真是不配过好日子啊,天天看电视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症状代表什么。
把全家人都传染上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幸好咱们没回老家。”
大人被传染了还好,乔漫漫才五岁,身体又没有乔安安健康,抵抗力很差,但凡身边有人感冒,即便她戴着口罩都躲不过。
每个月都要往医院跑,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吃药打针。
乔健和郑娇娇就这么个宝贝疙瘩,对乔漫漫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人多的地方都不敢带她去,养得小心翼翼。
哪知道千防万防,被自家人给害了。
乔漫漫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乔健,郑娇娇就能让乔母提早见阎王。
乔伟摇了摇头:“她的想法我到现在都摸不透。”
他这个妈的脑回路异于常人,跟二婶三婶半斤八两,全都是些奇葩,难怪能做妯娌。
乔母最宠溺的人是江富贵,其次是乔飞。
其实好好想想,自私自利的乔母最爱的永远都只有她自己。
宠溺江富贵,是她在娘家从小被洗脑女人没有兄弟在婆家会被欺负。
那时候的农村男丁确实非常重要,不但是劳动力,也是出嫁女的底气。
家里男孩多的都没人敢欺负。
乔母一直被父母洗脑,也没少见没有兄弟撑腰的姑娘在婆家过的像牲口一样。
因此她比江老太更希望家里有男丁。
她对江富贵好也是为了江富贵能让她在婆家挺直腰杆。
宠乔飞,那是因为乔飞是最小的,也是最像她的那个。
江富贵和乔飞都死了,现在能为她养老送终的只有乔健乔康,她明知道乔健有多重视乔漫漫,还搞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
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干不出来。
乔父有严重的基础病,入院一周病情恶化全身器官功能衰竭而死。
乔健乔康都快被吓死,自己死都不怕,就怕自家女儿扛不过去。
自私自利的人一般都活的久,乔健兄弟还没出院,乔母就康复了。
万幸乔漫漫经过治疗病情好转,不然乔健和郑娇娇绝对不会乔母。
江求弟是病毒携带者,但她没有任何症状,也不知道自己被感染了,她的姐妹情带走了三个姐姐,五个姐夫,还有同村的几名老人。
在凤县直接待不下去,查出没有携带病毒后就又去外省打工去了。
乔健兄弟出院第一件事就跟乔伟商量,就算脖子上架着刀,他们也绝对不会再让乔母跟他们一起住。
凤县只有敬老院,专门针对孤寡老人和贫困老人,乔母不符合要求。
省城有养老院,乔健虽然觉得乔母不配住养老院,但只要她以后都不在自己眼前晃就行。
乔康也是这个意思。
乔伟同意,三兄弟,那就费用平摊。
“我不去,我养你们小你们就得养我老,凭什么让我去养老院。”乔母死活不愿意去。
住养老院哪有住家里舒服。
把她丢到省城的养老院,这辈子都别想回来,想想就凄凉。
他们也绝对不会去看她,那她不得被里面的老头老太太欺负死。
乔母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郑娇娇一想到乔漫漫瘦小的身体就压不住怒火,没耐心听乔母叽叽歪歪,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进厨房。
出来时手里握着一把斩骨刀,直接架在乔母的脖子上,磨着牙齿一字一顿的威胁:“滚不滚?不滚我就让你去后山。”
后山是村里人的埋骨地。
前两年凤县有了火葬场,但对农村没有完全禁止土葬。
乔母一听这个杀猪匠女儿的儿媳的话吓得直打嗝,眼泪都不敢掉了,眼也不眨的盯着泛着寒光的斩骨刀。
生怕她一个错眼,郑娇娇就让她脑袋搬了家。
“你要干什么,杀人犯法的。”乔母声音发颤。
“我女儿差点被你害死,你不滚我就杀了你再自首,免得你个祸害留在村里害人。”
胡娇娇这辈子也算是开了眼界了,怎么会有乔母这种人。
今天不把乔母撵到省城去她就跟乔母姓。
乔母看向两个脸色铁青的儿子和寒着脸的胡玉兰,这三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被胡娇娇欺负。
“我,我也是太害怕了才不敢跟你们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再说我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活几年啊。”
“废话少说,两个选择,要么去养老院,要么一口薄棺埋山里。”
乔健冷笑:“埋山里浪费土地资源,火葬场一送,灰一扬,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