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丰借着酒气,顿时毛了,拿起凳子对着他砸过去,“好你个臭~小子,敢教训起你爹来了,看~我不打死你!”
安多献欲躲,可扭腰的时候身体内部突然刺痛,他动作只是停滞一下,板凳登时就砸在了头上。
“我的儿!”刘勤脑袋嗡的一声,不顾一切对着安丰撞过去,“敢打我儿子,我和你拼了!”
安丰被她用脑袋撞了个趔趄,酒瓶脱手砸碎,胃里也翻江倒海。
他死死压制冲动别吐出来,入了他的肚,就是他的酒!
见刘勤还来,气上头的安丰抓着她的肩膀用力往墙上推去。
“你找打!”
墙边的柜子被刘勤撞得哐啷响,上面的东西丁零当啷翻滚掉地,刚好砸在柜边的腰肋火辣辣地生疼。
刘勤双手捂着,贴着柜门滑坐在地上,涌上来的剧痛使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安多献看着瞬息间发生的一切,迟钝发现右边眼睛的世界是红色的。
安丰像被点燃的炸药桶,红着脸、瞪着眼,嘴里骂骂咧咧,凶神恶煞地环顾着四周,寻找合适的工具。
他最后拿起放在门后的空啤酒瓶,一瓶砸在刘勤头上。
“本来老子还想着喝完这瓶就戒酒,好好过日子,结果你非得激怒我!好啊,你们娘俩合起伙来对付我,我还改什么?老子一辈子都不改了!这就是你们逼我的!
“我算是终于看明白了,这臭小子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供你吃供你住,还供你上学,结果你就是这么对待你亲老子的?
“不指望你让我过上吃香喝辣的日子,喝两口酒还教育上我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安丰骂的站不稳脚,声音倒是滔天般的大。
迟来的疼痛使安多献感到头晕脑胀,天地都在转,就像有人用钉子在往他脑袋里钻。
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突然间他被人拽着衣领拎起,安丰的脸近距离出现在眼前。
“你刚刚说了什么?你姐、安酒和你在一个班上学?!”
“对啊……她还天天带不同的饭菜,吃的比我班里最富有的同学还好,我是你儿子,我没本事,可她难道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她有本事,难道就不用孝敬你这个亲老子吗?”
安丰眼珠子乱转,被他说得心动。
“对啊,凭什么她就不用孝敬我?没有我,哪来的你和你姐呢?刘勤,刘勤!”
刘勤激灵道:“我听着呢!”
安丰:“上次你不是去过楼上找她们吗,我妈她们住几楼?”
“48楼,但……”刘勤本想说上次没找到人,话到嘴边赶紧咽回去,“谁知道她们现在搬没搬家。”
“呵,搬不了,我自己的老娘我还不了解?她抠的要命。行了,我有事出去一趟。”
话音未落,安丰就急忙推门离开,像是突然酒醒了。
安多献看着敞开的门,忽然扯着嘴唇笑了。
是啊,他是我爸,可不也是你爸吗。
还真以为你逃得脱?
他擦去脸上的血。
“妈,我饿了,给我做点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