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进来的时候,看到我的一瞬间是有敌意的,他们想杀了我。”
冀珍珍攥紧枯枝。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制止,我恐怕就死了。”
安酒皱了眉头。
不太对,就算是这种程度,冀珍珍也用不着做出刚才的举动。
异世界里狙杀同类,不是新鲜事。
还没达到怕有人偷听墙角的地步。
这时冀珍珍抬头,眼神中带了些恐惧,说出重点:“我偷听他们说话,发现他们不是蜂巢的人。”
“什么意思?”
她吞咽口水,“在咱们的理解中,外面全是荒原,一个人都看不到,只要外出就生活不了,对不对?”
安酒点头。
“不是,”她哭丧了脸,“除了咱们的蜂巢以外,还有一个蜂巢——可能他们不叫这个名,这不重要,重点是咱们不是唯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
安酒的心重重跳了下。
她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
“他们是怎么说的,你为什么会这么推断?”
冀珍珍回忆:“有个块头很大的男人,他走进屋直奔窗口,可经过的时候,突然出手攥上我的脖子……”
那人手劲很大,直接把她从地上拔了起来。
冀珍珍能听到颈骨嘎嘣嘎嘣地响,血液涌上大脑,眼前发黑,她无法呼吸,耳朵里也嗡嗡作响。
声音像穿过水面传进耳朵。
“队长,怎么收留其他集团的人?弄死得了。”
其他人:
“对,咱们的人也没少被他们集团的人灭口,凭什么留着她!”
“之前进来的时候我就想动手了,要不是队长拦着,她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你们别为难队长,说不定队长留着她有用。”
“放下。”
冀珍珍身体软趴趴的落在地上。
氧气重新钻进鼻孔,充盈起肺部。
她咳嗽着拼命呼吸,迟钝的反应过来。
自己居然活下来了。
块头男一脚踹在她肩膀,凶狠道:“滚一边待着去。”
冀珍珍顺着这股力气,连滚带爬缩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那些人不再理她。
“现在想想,”冀珍珍悔道,“当时怎么就头昏了,偏偏跟着那个队长进一间屋子里!差点就没命了!”
安酒:“一时的鬼迷心窍?”
冀珍珍:“或许,但是,不应该啊,我防范心理挺重的,但那位队长给我的感觉……就是,反正就防备不起来,无意识就信任了。”
之后她时刻找机会往外跑。
但那些人盯得紧,甚至连每晚变换房间住处的过程,她都被盯得死紧。
冀珍珍根本不敢有动作。
而对方也一直以为队长会在紧急时刻,把她丢出去探路。
但……
一直到最后一天,她都好好活着。
甚至,在吃饭的时候,那位队长还不忘给她丢一份吃的。
冀珍珍:?
冀珍珍:!
对方的队员们:???
搞不懂一点。
这种好运一直延续到突发情况出现的那一刻。
当时她正在啃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