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是跟进了大理寺大牢,母亲已经彻底发疯了,江莲莲也没好到哪去,看谁都像是小栓子来和她索命。
母亲和莲莲,注定是要以命偿命的!
江府二房,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人,年幼时丧父,他对母亲的感情很深,虽然他心里清楚,母亲对兄长和落儿不是很亲切,但他以为只是不亲切而已。
没想到,母亲不仅是害死大伯和伯母的凶手,居然还想毒杀兄长和落儿!
江勉知道这事之后,心都碎了,他想替母亲找借口,可什么样借口能抵上两条人命?!
他没脸见兄长,没脸见落儿,也没脸再见祖母!
秦翼要拉他看大夫,被他拒绝了,他不顾秦翼劝阻,也不顾肩上的伤还在流血,跑出了大理寺,却不知道能去哪里,一个人游荡在无人的街上,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了静王府的大门口,便靠在门框上坐到了大天亮。
江落落走了过去,蹲在江勉身边,将手轻轻放在他肩上。
“二哥,跟落儿回家去,兄长和祖母都等着你呢。”
江勉摇摇头,神情萧索:“落儿,别劝了,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兄长,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兄长并没有怪你,落儿也不怪你,二婶婶是二婶婶,你是你。”
江勉没有回应。
江落落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二哥是打定主意不回去了,可若真的让他去了铁骑营,刀光剑影的,兄长和祖母岂不是要担心死了?!
她回头看了邢安一眼,邢安也摇摇头表示没办法。
江落落脱口而出:“二哥你可知道,兄长吃下的饭食有毒,他从来都是知道的……”
江勉猛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江落落,颤着声音问:“落儿你……你说什么?!”
江落落垂下眼睛,鼻子有些酸:“落儿说,吃下的饭食有毒,兄长他是知道的。”
“不可能!”江勉扶着江落落的双肩,“他怎么可能知道有毒还会吃?怎么可能?!”
江落落苦笑着:“因为兄长想保护落儿和二哥你啊,所以,二哥,兄长他从来没怪过你。”
“他怎么这么傻,他为什么要吃那些东西!他不怕死吗?!”
江勉一骨碌爬起来,跌跌撞撞向外跑去,眼泪模糊了视线。
他脑海里都是他们兄弟俩小时候的画面,兄长为他雕刻的小木剑,兄长教他一笔一笔写字,看着他们练功,给他和秦翼讲故事,笑容像春风般和煦。
兄长每日吃下混着毒的饭菜,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被兄长保护的严严实实,傻子般的过着每一天!
现在想想,怪不得兄长身体那么虚弱,心疾日益加重!他吃下的是毒药!是毒药呀!
江勉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看着江勉的背影,江落落舒了一口气,向上官瑜行礼:“静王殿下,叨扰了。”
“无妨,六弟出发前叮嘱本王看顾江姑娘,所以,江姑娘若是需要本王帮助,尽可派人来传话。”上官瑜柔声道。
“多谢殿下。”凌王殿下吗?江落落心里一热,但也顾不得多说了。
江落落追着江勉出去了。
“殿下!属下方才在外面听说秦大人昨夜在江府破了大案,当年江尚书和夫人居然是江府二房夫人害死的,这些年,她一直在大公子和二姑娘饭食里下毒,还有,经查证,江府大姑娘身上也有人命,所以江二公子才会这个样子!”
方才那名侍卫把一早在外面的传闻告诉了上官瑜。
上官瑜满脸的匪夷所思,只过了一晚,江府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二房夫人?暮云的母亲?居然是杀害江尚书夫妇的凶手?!还要毒死江思南和江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