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澈猛的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江落落,“小五小六可听的真着?”
“听的真着!”江落落转着手里的茶杯,不敢看江澈的脸,怎么不真着?!她已经在悬崖底下发现了江尚书夫妇的遗体,还有被锯断的车轴!
是因为马车被人破坏了?父母亲才丢下他们兄妹两个走了?
这么多年来江澈压抑在心里的悔恨、愧疚,对父母亲的想念,以及因为自己不够强大以至于落儿受到伤害时的无助,一股脑的涌进心里。
一阵耳鸣声响起,江澈眼前一黑,身子一软,跌坐了回去,用手支住额头,脸色煞白。
“兄长!”江落落吓坏了,昨日里兄长还在发热,今日才刚好些,可别再热起来!
她抓着江澈的手腕探了探脉象,是因为身体长期的损耗导致的血虚,情绪一时不稳,才会头晕。
“兄长你看,这就是落儿不想告诉你的原因,”江落落蹲下身握着江澈的手,“父母亲已过世,落儿只剩兄长和祖母了,落儿只想你们好好的!至于追查真凶,落儿一个人就可以……兄长?”
一滴眼泪落在江落落手背上,她惊愕的抬起头,发现江澈苍白的脸颊上挂着眼泪。
哭了?江落落慌了,她记忆中即便是罚跪祠堂受寒引起了高热,撑了三日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即便是被秦羽打伤,经历段氏九绝针的恶心眩晕,江家兄长都没有哭鼻子,如今知道了父母亲过世的真相,居然哭了!
“落儿,兄长想一个人静静……”江澈站起身踉跄着向里间走去,进去之后转身关上了门。
江落落怕江澈心疾发作,想要推门进去,手却停在门上没有推开,她听到里间传来隐忍的呜咽声。
江家兄长一直放不下的就是,江尚书和夫人是为了他才在中秋之前上山祈福,马车才翻落悬崖的。
江落落记忆中,他们的衣冠冢下葬当天,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
江家兄长让陈伯把江落落带回府里,自己却在暴雨中跪了半个多时辰,谁劝都没用,直到晕倒在父母亲的墓碑前,才被人强行带了回来。
回来之后,便高烧昏迷了很多天,也是从那之后,兄长的身体更加不好了。
十年了,这件事压在他心头十年了,算了,让他宣泄一下吧,江落落叹了口气,放下了停在半空中的手。
“兄长!”院外传来江勉的声音,江落落推门迎了出去。
“二哥今日不用去铺子里么?”
“落儿!”江勉红光满面,三步并作两步迈进院子,手里提着一个大纸包,看见江落落了便举着往她怀里塞,“喏!给落儿小馋猫买的月饼!”
“谢谢二哥。”江落落抱着纸包,心里有些难受,若是李缈卿的罪行暴露了,二哥要何去何从呢?
“兄长呢?”江勉往房间的方向探着头。
“哦,兄长不舒服,在里面休息呢。”
“方才我也听祖母说了,兄长又病了吗?”
“莲莲姐没有告诉你?前几日落儿和兄长散步时遇到了莲莲姐和司徒婉儿还有礼部尚书俞大人家的千金,司徒婉儿那疯婆子想要把落儿推下湖,兄长救了落儿,自己却掉进湖里,司徒婉儿还拦着落儿不让救人,若不是潇王殿下派下属将兄长救了上来,兄长就淹死了!”
江落落越说越来气,恨不得现在就跑去晋平侯府掐死那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