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斌全见这妇人进来,他的眼中顿时划过一抹异色,旋即起身施礼道:“卑职见过卢组长!”
这卢组长叫卢苇,年二十五岁,她是肃卫枢密司宝庆府分司一科第一组的组长,同时兼任太芝庙镇办事处的副处长之职。
能够当上肃卫枢密司在宝庆府的第一科第一组长,可见卢苇与负责宝庆府情报网的肃卫枢密司副司长冯姒之间有多深的交情。
没错,卢苇与冯丁亥、冯姒兄妹俩都是衡山县开云镇人士,她与冯姒从小就认识,待冯姒就如亲妹妹一般,且她的丈夫项忠豪乃是冯丁亥的把兄弟,如今项忠豪就任青龙右营的前部千总之职。
或许是卢苇的背景够硬又性格张扬,因此她从不女扮男装穿肃卫的公服,且她每日里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反正无论在白马关还是在这太芝庙镇,谁不晓得她丈夫是青龙右营的项千总?
卢苇走进房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俏脸上满是嫌弃之色:“欧阳处长,你这地牢也忒难闻了些,起初本官就不同意你建这劳什子地牢,建在地面上岂不是干净许多?莫非还有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愣头青敢来劫狱不成?”
虽然卢苇称欧阳文飞为处长,但她的媚眼当中哪有一丝恭敬之色?
欧阳文飞的脸色阴沉似水,若非这骚娘们的靠山坚实,他都恨不得罗织个罪名把她给关入地牢折磨到死去!但他也只是在心里边想想罢了,其实他对这卢苇的心智与手段可是忌惮得很。
他按捺住心头的不愉,皮笑肉不笑地反唇相讥:“卢副处长,你今日不是要赶去白马关吗?怎的?莫非舍不得你那些精壮的姘头,打算再耍上几宿?”
朱斌全见卢苇的媚眼中寒光乍现,他忙在旁打圆场:“欧阳组长,今日卢组长原本是要去白马关的,正当她们一行下午要从大观桥出去时,卑职恰好在犯愁如何逮住那章晖夫妇,是以便请卢组长帮衬一二。”
说罢他还对卢苇眨了眨眼,示意她说正事,莫要再跟欧阳文飞斗嘴浪费时间。
欧阳文飞虽对朱斌全自作主张地请卢苇帮忙略有不满,但他也是个知轻重的人,毕竟卢苇此时过来想必是有了某些线索。
至于说他讥讽卢苇在外边偷汉子?这可真不是空穴来风,但他也没甚真凭实据,只是在这等小场合才拿此事来‘恶心’卢苇罢了。
而卢苇也习惯了这小肚鸡肠的欧阳文飞,且她还真不怕他敢把这等谣言说给她丈夫项忠豪听,否则项忠豪不得直接拧断他的脖子去?
“还是朱家哥哥会说话。”卢苇对朱斌全抛了个媚眼儿,随即她脸色一变转入正题:“本官手底下的人已核实,那对夫妇住进了太芝庙的斋房!”
“嗯?”欧阳文飞和朱斌全顿时神情凝重地对视了一眼。
他俩皆清楚太芝庙乃是军情四科在镇上的主要据点之一,且能够住进庙内那八间斋房的只有军情四科的人!那对夫妇居然隶属军情四科?
随即欧阳文飞和朱斌全皆费解地皱起了眉头,怪哉!若那对夫妇是军情四科的人直说便是,他们肃卫办事处的人谁会阻拦?何须遮遮掩掩?但若不是军情四科的,太芝庙的罗庙祝又岂会让他俩入住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