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刘氏车马行的既定行程,唐世勋和左然乘坐的马车在昨日下午就能抵达太芝庙镇。
但他们在晌午经过鸡公塘一带之时出现突发状况,拉车的马不知是误食了甚杂物或是怎的,突的口吐白沫难以走动。
车夫心疼爱马,遂请马车上的唐世勋和左然等六个乘客下车等候。
然而那匹马的状况很是不佳,于是马夫提议,此地距离太芝庙镇尚有二十余里地,马夫知道在他之后尚有两辆其他车马行的马车会经过此地,不妨等待其他马车来了之后换乘去太芝庙镇?
当时唐世勋则寻思着,那会儿才是晌午,即便左然走得比他慢些,但两三个时辰怎的都走到太芝庙镇了不是?
况且这车马行的马车一般也就坐八到十个人,若是下一辆马车上坐满了或是空位不多,难不成还要继续等别的马车?
再说这乡道上有许多步行的难民百姓,他们也是奔着太芝庙镇而去,按理来说也无迷路之忧,因此唐世勋决定与左然步行。
另外四个乘客则决定等待下一辆马车,他们四人自是不愿步行,因这乘坐马车的钱也没个退,步行岂不是亏大发了?
而后唐世勋和左然便顶着烈日步行向北而去,沿着乡道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野猪岭南麓的鸭山冲。
据那马夫之前给唐世勋指的路,野猪岭并不大,从鸭山冲越过野猪岭之后再行五到六里地便能到太芝庙镇,而野猪岭有好几条山道可通行,且起点都在鸭山冲。
当唐世勋与左然抵达鸭山冲之时果然看到有数条入野猪岭的山道,且他极目远眺依稀可见一行数十个人影从第二条道登岭,于是他便与左然也选择了这第二条山道。
至下午申时两人来到了野猪岭的中段,以他们的脚程再走上个把时辰便能离开野猪岭,傍晚怎都能抵达太芝庙镇,于是两人在山道边树荫底下歇脚。
其实唐世勋倒算不得多累,但他知道左然定是走得有些乏了,是以让左然歇息会儿。
谁曾想就在左然坐在石头上拿起竹筒准备饮水之时,突感右脚一阵刺痛,她惊得一声尖叫扔掉竹筒,低头看去,一条绿油油的毒蛇在咬伤她之后迅速溜走。
当时唐世勋也是惊得头皮发麻,他一眼就认出那是条‘白唇竹叶青’!
前世他做特工时曾了解过,在南方的山地丘陵地带乃至村落中时常会有这种青蛇出没,虽说竹叶青的毒性不比眼镜蛇或银环蛇等,但若是在被竹叶青咬伤后不及时处理妥当,严重者会因心脏衰竭而死。
虽然唐世勋的行囊内有金银和吃食等物,但装药物的布囊却在随行的肃卫中人那儿,于是唐世勋迅速采取急救措施,他撕开衣袖以布条紧缚左然的右腿以延缓毒性蔓延,紧接着不顾左然的羞涩将她右脚的鞋袜给褪去。
看着左然玉足背上的两个蛇齿所咬的红点与渗出的鲜血,唐世勋毫不犹豫地用嘴吸吮,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一切可能救人。
至于说他的尊口和脸面?这在救人面前算个甚?